了十三年,该明白规矩,你不是第一次做切割。为什么到了今天,开始犹豫了?”
王远东喉结滚动:“不是犹豫,是这三个人,一旦交出去,后面很难控。”
“控与不控,不是你现在考虑的问题。”男人停了一拍,“我们只看结果:风声能不能在你这条线上止住,如果不能,你--≈gt;≈gt;就从棋盘上消失。”
车厢里短暂安静。
王远东像是把什么硬生生压下去,嗓音沙哑:“我明白。名单我来出,今晚之前给你。”
“现在谈谈‘七号’。”男人道,“你们为什么拿不到?”
“治安总署那边临时变卦。”王远东很快,“有内线告诉我,是某位‘女士’出面,给了对方一条退路。我们正想办法补。”
男人,你把刀片伸到了动脉上,我们不接受你再动一下。”
“第二,不要指望你今晚见过的那个人会替你收场。”
“他给你的,只是他愿意给的;他要的,从来不是你能给全的。”
王远东缓缓道:“我不会再提‘那三个字’,至于他,我明白,他不会站在谁身后,他只会站在他自己后面。”
“你最好明白。”男人合上袖扣,站起身,“三十分钟以后,名单发,四小时内,看到第一批切割的落地。”
“你今天死不死,不是我决定,是你。”
黑衣人拽住王远东的后衣领,把他往车门口拖。
王远东没有反抗,挣扎只会让姿态更难看。
他被按在门槛边,侧脸贴着冰冷的金属,血又渗出来。
他喘了两下,还是忍着疼,挤出一句:“先生那边……”
“还活着。”男人淡淡,“在看你。”
车门关上前,男人像想起什么,补了一句:“别再打电话给他。你现在所有的声音,都先发给我。”
砰。
车门合拢。
商务车尾灯亮起,又灭。
过了半分钟,才无声滑入视线尽头。
劳斯莱斯那边,双闪还在一明一暗。
驾驶室里,血顺着安全带的缝隙缓缓往下。
王远东被丢回后座,靠着门板坐直,胸口起伏厉害。
他把头仰了几秒,像是把胃里的铁锈味咽下去,然后掏出备用机,飞快拨出几个号——都没有接通。
他停了一下,把手机调到飞行,再开,再拨。
第三个号接通了。
“按预案二,”他声音很哑,“名单我口述,你立刻动,三十分钟内把第一批发过去。”
对方“嗯”了一声。
王远东短促咳了一下,手背抹过嘴角,都是血。
他看了一眼前方路边的反光桩,像是在确认方向,又像是在确认自己的位置。
然后他把手机放到膝盖上,低声重复了一遍那三个名字,语速极稳,像读账。
说完,他闭了一下眼,睁开时,声音已经恢复到那种冷硬的平直:“第二批,我亲自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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