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已经连着三天没有离开过酒店。
自从出事住进酒店的那一晚起,她几乎成了李二宝的影子。
白天,她帮他准备茶水、整理房间,陪他翻看那些枯燥的资料;
夜里,她就安静地坐在床边,看他抽烟、发呆,偶尔才小心开口:“要不要休息一会?”
李二宝从不多话,他一抬手,她就会乖乖为他添水递烟。
白心心里明白,他不需要她去替他出谋划策,她能做的,就是待在这里,守着。
她是个很懂得安静的人。
尤其是在这段时间,她几乎把自己能做到的,全都做的,无微不至。
入夜,山下的天色沉得很快。
窗外的酒店庭院里,昏黄的路灯一盏一盏亮起。
白心拉开窗帘,随意往外瞥了一眼。
她本来是想看看,外面的局势发展到什么地步。
越来越多的消息汇聚。
她看不懂,但知道事情的严重。
更知道,这场对决,将关系着,李二宝究竟能不能活下来。
她站在窗边,小心翼翼地将窗帘拉开,想要看看,外面的局势发展到什么程度。
结果,在拉开窗帘的一瞬间,人却愣住了。
酒店外那片空地上,原本一整排全副武装的治安总署警察,正在成列撤离。
他们身着防弹马甲,手里端着长枪,先后排队登上大巴。
车门合上,发动机轰鸣,尾气在夜色里弥散。
更多的警车掉头下山,探照灯一盏盏熄灭。
短短十几分钟,刚才还像临时军营的场地,安静得出奇。
她心里一紧,本以为是换班,可很快意识到不对劲。
那些人走得太干净,连外围的标志线和障碍桩都被搬走,像是有意把所有痕迹抹掉。
更让她惊讶的,是紧接着出现的酒店员工。
几个穿制服的服务员推着清洁车出来,熟练地把地上遗落的烟头、纸屑、甚至散落的沙袋碎片,一件件清理干净。
有人拿着拖把,把雨水混着泥点刷得干干净净;
还有人把被警察踩得歪倒的花坛修整回去。
白心看得出神。
短短十几分钟,原本森严的警戒区,变回了寻常酒店门口的模样。
她惊讶得张了张嘴,心里满是错愕:这几天的紧张气氛,竟然就这样被一夜间抽空了。
几分钟工夫,整个酒店门口就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干净、安静,仿佛从未有过那几天森严的布控。
白心心口微微一跳,立刻转身回到房间:“老板,外面的人,好像……都撤了。”
李二宝抬眼看她一眼,神色依旧淡然,像是早就知道:“走了才好,清静。”
他的语气太平淡,反倒让有些紧张的白心有些不明白。
“什么意思?”她微微一愣。
李二宝看向她:“怎么,你还想让他们一直在这,守着我们啊?”
白心看着李二宝,愣了好一会儿,眼眸里,忽然闪过恍然大悟的神色。
她强压下激动,压低嗓音调侃:“那我是不是该点瓶香槟,庆祝一下?”
李二宝没理会她的玩笑,只是揉了揉眉心。
白心却很快跑到迷你吧前,真的拎出一瓶香槟。
“哧”的一声脆响,塞子飞到地毯上。
白心笑着把酒杯倒满,举到李二宝眼前:“来,先喝一口,算我替你庆祝。”
李二宝看了她一眼,接过杯子,也喝了一大口。
这几天,他表明平静,但实则内心也极为压抑。
王远东联合内阁的人,对自己进行了一场全反面的降维打压和围剿。
如同天塌了一般。
几乎将他彻底给压垮。
但好在,拨云见日。
这一天,终于结束了。
白心像是不确定,又走到窗边去看了一眼。
当看到酒店外,工作人员甚至已经重新将迎客招牌挂出去后,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她放下窗帘,坐回到李二宝身边,裙摆轻轻拂在他膝盖上,靠着他肩膀:
“你知道吗,我刚刚站在窗边,差点以为整家酒店都要被清空,这几天,太吓人了。”
李二宝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拿起烟。
白心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