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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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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大爷徐徐站起身,“倒便倒了,不值什么。”唯恐吓着才病过一场的宝贝女儿。

少年目光掠过玲珑光洁莹润的脸庞,简朴的衣着,不置一词。

玲珑不好意思的冲喻大爷笑了笑,惭愧的低下了头。说好了不出声的呀,这可倒好,不只出声,还出了这么大的声!唉,太失礼了。

玲珑低头看到自己半旧杏黄色棉袄、青色棉裙,灵机一动。

喻老太太不喜奢华,向来朴素,今天玲珑本是打算中午去陪喻老太太的,便穿的很不显眼。“我扮小丫头好了。”玲珑迅速做了决定。

如果是喻家的姑娘推倒了书架,其实有些丢人。如果是小丫头失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姑娘丢人事大,小丫头若是丢了人,谁去理会她。

玲珑运气很好,旁边书架下方空处放着方旧帕子。她弯腰把旧帕子拣起来,冲喻大爷曲曲膝,陪着笑脸,“大爷,我是扫洒上的丫头小铃铛,正闷头擦书架呢,不知大爷来了客,便没来得及躲出去,我……我太笨了,这便到管事嬷嬷面前领责罚……”

“珑儿你瞎折腾什么。”喻大爷见她硬要装成小丫头的样子,心中好笑。

却不戳破她,微笑道:“你是无心之失,不必在意。”

玲珑才做了件冒冒失失的事,索性扮个憨憨的小丫头,傻笑了两声,“是,大爷。”蹲下身子,兢兢业业的擦起书架。

喻大爷回身对王三郎致歉,“惊到三少了么?抱歉之至。”少年站起身,“哪里,仆虽称不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动,却也不至为这等小事受惊。”

倒下的书架好像没人看见似的,两人依旧坐下来,又去看那枚玄铁制成的腰牌。

“我丢了这么大一个人,受了这么大的惊,不就是想看看它长啥样么?”玲珑心里痒痒,慢慢摸到了桌案后头,偷眼看了过去。

喻大爷是文人,没练过功夫,听力只是寻常,少年却是习武之人,身后有人,如何能不发觉?知道玲珑在后偷看,眉头微蹙。

喻家这自称小铃铛的丫头,也不知意欲何为。

少年的目光掠过来,玲珑不由的打了个寒噤。

这王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怎地养出了这么个孩子?离他还有一丈远呢,便冷的直打颤!这种人如果是在夏天出现,会很人讨喜欢的,不用冰了,自然凉。

喻大爷将腰牌拿在手中看了看,好像嫌光线不够,有意抬起胳膊,放在手掌中仔细端详。

这样一来,玲珑就看得很清楚了。

玲珑瞅了眼那腰牌,不禁大为失望。有什么呀,黑黝黝的一块,上面印着有图案,可是图案狰狞,半分不好看。

“不好看。”玲珑腹诽。

少年看在眼里,心中颇费思量。这小丫头虽自称是洒扫上的小铃铛,可是她脸白白嫩嫩的倒罢了,一双手白皙细润,哪会是小丫头的手?喻泰方才看她的目光温和慈爱中又带着担忧,不像家主在看小丫头,倒像父亲在看女儿。现在这么做,分明是故意要她偷看这枚腰牌,待她更不像小丫头了。

躲在父亲书房生事,推倒书架之后还不自省,又溜过来看腰牌……喻泰这位名士、隐士,养的这是什么孩子。

☆、

喻大爷估摸着玲珑在他身后已把这腰牌仔细看过了,便将腰牌还给对面的少年,温和道:“这种玄铁制成的腰牌,某生平头回见到。”

少年颔首,“如此。”

也就是说,喻泰之前并没见过这枚腰牌。

喻大爷涵养很好,少年既没提到这腰牌的来历、为什么要喻大爷看这腰牌,他便也没追问,只闲闲道:“这种玄铁制成的腰牌看着倒也有趣,不过并非古物,喻家便不会收藏。家父钟爱古物,夏商周、春秋战国,秦汉之后的藏品便兴趣不大了。”

玲珑眼珠转了转。父亲这话的意思分明说,不光他没见过这腰牌,喻老太爷、喻二爷都没见过,王家三少若想打听此事,恐怕得换个人家。看来,父亲和这王家也不过是泛泛之交。

喻大爷客气的招待着这位少年,“三少茶可是凉了?换一杯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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