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3 / 4)
人。”
“我知道。”孟良清含笑说。
沈寒香的脸红了,特别想捶他几下,但是离得远了,只一发力把手扯了回来,背对孟良清赌气般地坐着。
幽山一夜温度不高,次日一早沈寒香就发现孟良清靠在囚车一角,脸有些发红。
想到他平常发烧时候的样子,沈寒香忙跪坐起来,叫了他两声。
孟良清张开眼,眼神有片刻茫然,继而坐起来,动作显得有些吃力。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沈寒香担忧地问,挪到囚车边缘,伸出手去,“过来让我摸摸头。”
孟良清先是自己用手背试了一下,难受一般地闭了闭眼睛,说话的声音有点发哑,“没事,不烫。”
“不烫你过来让我摸摸。”沈寒香坚持道,孟良清不得不坐到和她靠近的位置,被他握住的刹那,沈寒香就被他掌心的高热震住了,手贴上他的额头时候,她立刻冲守卫大叫了起来,“找个大夫过来,叫你们的军医过来!”
看守囚车的士兵都知道这两人身份特殊,于是也不敢怠慢,叫人去禀报九河。
报信的士兵很快回来,与守卫叽里咕噜了几句,各自又端好兵器端正站着,无论沈寒香怎么大叫都不再理会。
孟良清抓住她的手晃了晃,沈寒香慌乱的眼神落在他脸上,看见孟良清的嘴唇无声地吐出两个字:“没事。”
那张潮红的脸,软绵绵斜靠在一边的身子却一点也不是没事的样子。沈寒香把昨天半夜士兵塞进她囚车里的薄被递了过去,孟良清推了回来。
“白天不冷,你受了寒,你围着。”沈寒香眼圈发红,很是焦急。
孟良清看了她一会,低头看了会薄被,叹出一口滚烫的呼吸,才把薄被搭在自己心口。他嗓子眼里焦灼难当,克制不住睡意,眼皮直往下掉,吃力地抬头看了沈寒香一眼,“昨夜没休息好,我再睡一会。”
沈寒香忙点头,“你安心休息,我看着你。”
孟良清微微笑了一下,继而抵挡不住睡意眯了过去。
到下午时,孟良清还没醒过来,沈寒香已有些急了。被她握着的手一直没有退下热度,沈寒香再次叫来最近的士兵,恳求道,“能不能叫你们军医来瞧瞧,这个……”她想起什么来,用没有握着孟良清的另一只手吃力地从怀中掏出几锭碎银子来,“小哥,拜托你了。”
士兵收了银子,却像个木桩子似的杵在一边,似乎被沈寒香盯得烦了,又或者有些心虚,他走到远处,拍了拍另一个士兵,和他换了位置。
沈寒香沮丧地握着孟良清的手,他的脸色很不好,她几乎连眼睛都不敢多眨,这高温既让人担忧又稍微让她定了定神,好在他还能发烧。沈寒香望了望主帐的方向,九河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门口,就在她看见他的时候,他弯身钻进了帐子里。
傍晚时,孟良清总算醒了过来,沈寒香盯着他把那碗给囚犯喝的清粥都咽下去,自己也喝了半碗,孟良清咽不下那饼子,沈寒香掰开半边面饼,泡在粥里递给他。
“你多吃一些,我吃不下这个,不吃也是浪费,我们得保存体力,这样如果有机会……”沈寒香的声音小下去,小心地看看左右,守卫站得远,幸而没被听见。
孟良清“嗯”了声,做了个手势,表示精神已经好多了。这没能让沈寒香彻底放下心,但她还是冲他笑了笑,士兵收走碗之后,靠在囚车上闭着眼睛假寐,没想到从昨天傍晚就开始紧绷的那根神经,在短暂的松懈里竟然真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沈寒香听见几声不大的鸟叫,又像呼哨,她实在困得很,一只手在脑袋上方拍了拍,甚至没有睁开眼睛,就要继续睡去。什么东西在扯她的手,扯了不止一次,沈寒香这才醒来。
营地里稀稀拉拉的灯光恰好给孟良清招来的这些人打了掩护,沈寒香想起刚才梦里的呼哨声,和孟良清匆匆对视一眼,便即明白过来,这些应当是他的人了,她记得在千绝山时,他手底下也有一帮武功高强的人,方才也看见有两个在其中。
有人迅速打开了两间囚车,孟良清先下了车,抓着沈寒香的手臂,扶着她也下了车。他们猫着腰,由三个黑衣人打头,在夜色中快步前行。
“为了便于隐蔽,我们没有牵马上来,这二位兄弟背少爷和少夫人下山。”他们中的领头人冲孟良清行礼,紧接着就有两人蹲身在孟良清和沈寒香跟前。沈寒香大着个肚子十分不便,但情势紧急,只得趴上去。
树影匆匆掠过头顶,月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投射下来,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众人都不敢放松警惕,不断变换下山的路线,他们要翻过幽山,从南坡下山。
火把陡然间在山腰上亮起,领头人跃到前方,站在一块突出的巨石上往下一看,扭头道,“好像有军队。”
“是我们的人吗?”这里是南坡,孟良清的猜测应当不错。
然而领头那人往前数百步又再次返回,带回的却不是好消息,“都作西戎人的装扮,不是我们的兵。”
于是一行人改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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