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3 / 3)
揣测,既然侯爷夫人在沈平庆出事当天就及时派了陈太医来,起码说明,在那之前她就知道沈平庆会出事。但沈平庆猝死时,陈太医早已走了,药方经多名大夫之手,抓药煎药之人更不在话下,流水一般的下人碰过沈平庆吃的药。就连沈寒香自己,也替沈平庆煎过药。沈平庆照着陈太医的方子才吃了不到半个月,之后陈太医告辞,又经过多名大夫调整过方子。
“那段日子,每日里照顾我爹的人,只有两个,就是夫人与我。我爹走时,夫人在床前侍奉,才吃了药不久,爹就咽了气。”
彩杏拾起木牌,以手轻轻擦拭。
“牌位上这个人,是徐家门生,还没来得及出人头地,就英年早逝。之后不到半年,夫人嫁入沈家。姐姐是夫人的陪嫁,这件陈年旧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彩杏抬起平静无波的双眼,嘴唇轻动:“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她眼睫颤动不已,眼波已被搅乱,却放下牌位,强装无事。
沈寒香定定看她半晌,笑道:“虽说是和你没什么相干,但和你在徐家就侍奉起的主子关系可不小。听说在我爹之前,徐大人有意将夫人许配给这个年生,却就在下定之前,年生出了事。紧接着夫人死活要屈尊下嫁给我爹。”
彩杏搭在牌位上的手指难以察觉地微微颤抖。
“你跟着夫人这么多年,其中内情,想必很清楚。”
“夫人与老爷,年少相识……”
沈寒香竖起一只手掌,止住彩杏将要出口的话。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当年有句话‘一入徐家门,半身皇城人’,徐大人桃李天下,我只想知道,徐大人呵护如同的掌上明珠,为什么会以死相逼非要下嫁给我爹这样官场中的末等人家。”
那一瞬间,彩杏才明白过来,这个年纪轻轻的三姑娘,可能已经调查得非常清楚了。她不是要“请教”,不过是要“求证”,证实她的猜测。
彩杏哆嗦着手指,盯着沈寒香:“给我酒。”
煖酒透过杯子将发烫的温度传递到彩杏手上,她浅浅抿了一口,嘴唇迅速变得红润欲滴。
“既然三姑娘都知道了,又何必来问我?”
沈寒香浅呷了口酒,向四周看了一转,初春的沈宅,尚未起更,落寞而清寂。沈寒香望着墙头无人打点而爬满的叶影,小声说:“上一辈的旧事,做小辈的,不该过问,也过问不了。但我爹没了,这个家我也呆不久了,总得落个明白。”
彩杏抖着手,好不容易稳住没把酒簸到杯外去,她经年累月不曾放纵过,这时沈寒香招手,叫来三两。
三两怯生生在旁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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