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4)
秦艾词也是点点头:“这倒是,先帝之命确实大过陛下。”
刘公公才松口气,却听长公主继续道:“本宫亦是先帝册封的长乐公主,打个奴才而已,不需问过杜将军吧,赶紧给本宫拖下去,少打了一下,就在你们身上加倍补回来!”
刘公公一愣,匍匐着上前拽住公主长裙一角,哭喊着道:“长公主饶命啊,看着奴才曾伺候公主多年的份上,饶了奴才吧。”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更是来气,秦艾词冷了眼,三年前,若不是这个狗奴才通风报信,她们何至于输的如此凄惨!“饶什么命,不过挨几下板子罢了,公公以前不也老是这般教训小公公们么?你这么哭嚎,是要陷本宫得心狠手辣似的之名?”
五十板子在宫里倒是常事,可刘公公养尊处优惯了,要是真结实地挨五十下,怕是要去掉半条命了。
见公主心狠,刘公公赶忙往一旁的陛下那央求,毕竟是十二岁的孩子,多少于心不忍,总觉着是自己的一句话害了人,遂摇了摇皇姐的袖子,想开口,却被秦艾词打断:“你是大梁的陛下,朝堂政务都需靠陛下决断,断不能学了女人那般优柔寡断!”
而后冷着声怒斥道:“快把这要命的奴才拖出去,本宫心里烦闷,再加二十板子。”
声音愈发远了,屋子里却是鸦雀无声,三年前的公主温婉柔弱,如水一般的性子,可刚刚长公主发令时,却是果决刚毅,这三年,公主变化很大。
牵过陛下,秦艾词重新坐回椅子上,询问了一些治国之道,陛下倒也能对答如流,那认真的模样,更是和父皇如出一辙,也让秦艾词心怀安慰,这个弟弟聪明伶俐,若能好好引导,必是一代明君。
“听说因为杜将军代天子南巡,各地诸侯进宫述职的日子便往后推了?”
陛下点头:“嗯,往后推了一个月,等着将军回来。”
“不过是述职罢了,何须将军在场,推后便推后,可是听说定远侯已经行至半道,侯爷一把年纪了,可经不起这么反反复复的来回折腾,不如,陛下下一道旨意,让定远侯先入京休养。”
陛下一愣,有些犹疑:“这……旨意得御书房内几位尚书一起商定。”
“又不是召诸侯进京述职,不过关照一下定远侯罢了,定远侯总归咱们的外叔公,便是父皇在世,对老侯爷也多几分照顾,况且,几位尚书也不敢有异议,那也是杜将军的三叔,是杜家如今最年长的长辈!”
☆、 儒生
秦艾词打量着眼前的白面儒冠,一身褐色长褂,明明唇红齿白长得俊秀,却偏偏板着张脸,尽显老气横秋之态。
“听说,何大人在翰林院供职?何大人才高八斗,昔日同科进士如今皆入朝为官,却偏偏将状元郎闲置翰林院,可觉得委屈?”
说是在翰林院供职,不过就是个拥有预备资格的庶吉士,品阶极微,奈何眼前这位儒生却颇引以为豪,道:“翰林官品秩甚低,却是清贵之选,如今朝堂污浊,吾自幼学习孔孟之道,但凡那下坡走马、见风使舵,以至买好名儿、戴高帽的行为,都是有辱斯文,有背圣贤教诲!”
何大人昂首挺胸,语气中带了几分傲气,颇有清贵之人的高风亮节。朝堂污浊——这一句话倒也敢说,算是顺道骂了朝堂上一溜儿的官员,看来传言无误,的确是不懂处事变通的迂腐书生,难怪至今还是个不入流的庶吉士,他实在是杜朝阳最不喜欢的那一类文人书生。
“本宫却觉大人错了!”秦艾词浅笑说着。
“何错之有!”何意有些愤然,他自视甚高,对于三年前政变一事,朝臣虽都三缄其口,可他多少有些耳闻,总觉得是公主挑唆,更是不屑说道:“公主不过女流之辈,召见朝臣已是干政!公主三年时间,应该痛思己过!”
看着秦艾词的眼神也带着几分轻蔑,秦艾词却是心中发笑,这人既想要清君侧,又反对女子涉政,还真是理想得很,尽得书中真传啊!
此等大不敬,秦艾词没有要计较的意思,今日召他来,并不是与这么个呆子置气的。这书呆子的事情她也打听过,据说高中后先是任职户部,之后在朝堂上曾直言杜朝阳祸乱朝纲,指鹿为马,是司马昭之心,才被贬职去了翰林院,从三品降到六品,他若不是出自南洲何家,怕是杜朝阳早将他砍了吧。
“儒生以天下为己任,何大人只顾自己的清名,却置天下百姓于水火中,可是错了?”
何意愣住,呆了半晌,才道:“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奈何君上身边小人掌权,蔽君上之耳目,臣一人无力回天,如何以天下为己任。”
“君上受小人蒙蔽,臣子自当进言,即便粉身碎骨,也该在所不惜!无忠臣进言,君上何以纳谏,明哲保身不尽忠义,天下安能太平。”
长公主言辞犀利,却句句在理,何意看公主的眼神渐渐多了几分敬重,有些恍悟,道:“长公主一言醍醐灌顶!我等儒生,岂可有负大梁正统,有负天下!”
“陛下昨日和本宫提及何大人,陛下知何大人才情横溢,又颇为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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