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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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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可颜肃之就这么贱,他还就把陈白一套好夸,报给朝廷了!他是吃准了朝廷的心思,朝廷肯定是想灾后重建的。让士绅募兵自守,为的也是维持上层统治。在颜神佑看来,这是让朝廷权威沦丧的举措,但是对于士族来说,这却是十分可取的、开辟了展现自己能力的舞台。

可陈白肯定是不乐意的。换了颜神佑,她也不乐意呀。陈白要真是个开拓的人,他就不会跑到昂州来了。扬州本地著姓,离开了主场,基业扔在了扬州、拖家带口的来昂州图的是什么呀?就图这路好跑?来了又被赶走?他本质上就不是一个肯自己开拓的人,你要说他是寄生,他还想做宿主的主。

就是这么个人。

现在突然让他滚蛋……

颜神佑已经能够想象得出委任状到手的时候,陈白的愤怒了。

可她比陈白更愤怒,想都不想,就对颜肃之道:“此事须快行才好。”

颜肃之狞笑道:“这是自然。”

颜神佑摸摸下巴——这个动作和颜肃之越来越像了——又添了一句:“舆部也许久没有活动过了,是该练练手了。”

颜肃之一挑眉:“你想做什么?”

颜神佑微笑道:“难道这世上只有他们长了嘴不成?”搞舆论战?咱在行呀!这是咱家主场,要是连这点风浪都扛不住,颜神佑就不是干翻御史台的那个嘴炮了。

颜神佑就让舆部那些伪装成卖菜小贩、扫地大妈的工作人员传了两句话。第一句“北人想害使君占据昂州鱼肉百姓”,第二句“他们在扬州对百姓太苛刻,过不下去了才来昂州的,现在只是装成好人的样子”。

人民群众的创造力是无穷的,尤其在八卦方面。为什么国人喜欢围观、爱好八卦呢?这倒不是什么劣根性,想象一下,在一个大多数人是文盲、半文盲的年代,什么高雅的娱乐都跟他们无缘。还整天忙上忙下,全身上下,能闲下来的就只有一张嘴了。

生活已经这么不容易了,怎么着也得苦中作乐,给自己来点调剂吧?可不就传点八卦,干活的路上有什么热闹就去看上一看么?

颜神佑这话传得相当得巧妙,既点出了重点,又给人以发挥的空间。想在昂州跟她拼话语权,陈白真是太嫩了!昂州上层的实权派里,她就是颜肃之以下最大的实权派,实权派的圈子力挺她。中、下层民众得她恩惠甚多,且风俗关系,对于陈白宣传的什么“牝鸡司晨”当成是寻常。

陈白传出些酸话,除了得到譬如江瑶等人的赞同,以及殷大舅隐约有那么一点理解之外,别人让他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少见多怪。不但有本地人附和,反而给自己招来了仇家。

收拾一个陈白,对于颜氏父女来说,就是个抬抬手的事儿。都不用打也不用骂,一人出一招,就把陈白活逼到悬崖上了。让颜氏父女比较为难的是南下世家的态度,这空间是陈白的个人行为呢,还是他们串通好了的。他们希望这是个人行为,然而即使是个人行为,似乎也昭示着一件事情:主流社会,对于女人抛头露面,接受度还是没那么高的。

颜肃之一摆手:“理他们做甚?你只管做你想做的,天塌下来,还有我呢!狗屁的规矩,这世上哪里有万世不易之法?我看这世上谁的儿子又能比我闺女能干了?”

颜神佑被他逗笑了,心里到底有一点点沉重的。不忿自然是有的,这么些年、这么努力,还要因为性别被人抹黑。颜神佑不是中二期少女,自以样样不输人,便能有好结果。她的思想有时候比颜肃之这个古人,还要保守那么一点。不止是性格,更是经历使然,凭谁,自打穿过来就过了整整七年小心谨慎的日子,这脾气,也得有点变化了。

颜肃之道:“就这么着了,我这往京城发快马。”根本就没跟陈白商议,他还算了一下,照这么个弄法,快马十日到京,走个程序,一个月,陈白就得接到他的大棒子了。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办。颜肃之见颜神佑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好,心里又给陈白记上了一笔,暗道,她心情不好,索性给她找些事情做,让她没功夫去想这些龌龊事儿。将写好的奏本推到一边晾着,颜肃之对女儿道:“这些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可他们的姓氏却很能唬人。只怕南下之流民心中犹念却姓氏,难免会有攘动。想个办法,让他们老实一点。”

颜神佑精神一振:“这个交给我吧,已经开始做了。”

她的办法也没什么新意了,就是学习兔朝啦,大家忙的时候互相帮助,感受到集体的温暖。一闲下来不是没事儿干吗?就开个什么议苦思甜的大会,找几个老实配合的人,控诉一下在扬州的苦难生活,饿死了几个亲人,被财主搞了老婆之类的。再找昂州本地土著,说一说颜刺史来了之后大家的生活大变样,直接奔小康……

用颜神佑的话说,这是要开启民智,不要被不属于自己的浮华姓氏蒙蔽了双眼。再有,拿方章出来给大家举个例子,看,颜使君用人,不拘一格。只要老实、听话、肯干,大家都有机会哒。不识字也不要紧呐,不是还有招兵吗?有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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