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3)(2 / 3)
去,像一把锋利冰冷的刀刃,将血肉都剖开,露出里面的内脏。
我想说,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覃瑢翀的咬字很轻,很慢,让她一字一字听得清楚,然而,我已经将我所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和莽撞,所有年少时光里隐秘琐碎的心动,所有谎话和真话,所有热烈和沉默,无论是喜爱还是痛恨,都已经给了另一个人。
我倾心于你,但是我会冷静地思考这对你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又觉得这种喜爱也没有必要说出口,这种感觉,就好像我已经丧失了勇气,丧失了心动的权利。
他苦笑了一下,然后我就很清楚地意识到,我再也不会像喜欢那个人一样喜欢别人了。
那么热烈地喜欢过一个人,之后的所有色彩都显得暗淡,麻烦,而且沉重我甚至已经觉得疲倦了。覃瑢翀摊开手掌,只是一阵呼吸般轻的微风拂过,落叶就晃晃悠悠地飘了下去,落在地上,这样对你不公平,月华,你年纪还小,不应该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田挽烟扣住他的手腕,像是堵了一口气般的,眼神晦涩,问: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覃瑢翀垂眼看向田挽烟的手,想了想,说道:像是一只在密林中迷失了方向的鹿,偶然闯入了人间,如同昙花一瞬,很快又退了回去,隐于层层叠叠的林中,消失不见。
听起来和那位聂公子很像。
所以,这就是覃瑢翀那时候非要让陆淮燃将人带到归莲舫让他见见的缘故吗?
田挽烟本来是这么想的,却又在看见覃瑢翀的眼神时恍然明白了什么。
他从来就没有试图从别人身上找那个人的影子,也没办法从别人身上找到那个人的影子。
这不就好像,她输得彻彻底底了吗,输给了一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
她怎么可能甘心,她如何才能甘心。
覃瑢翀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到现在都没有唤过她一声田挽烟。
如果覃瑢翀知道她是田家人,他应该会记恨她吧,田挽烟想,记恨她的隐瞒,记恨她的不作为,记恨她只是隔岸观火,留他一人在那片梦魇般的湖面上久久地等待。
她其实是算过的,但是卦象实在太奇怪,头一天算出来是无果,过了几天又有了答案。
就好像这世间在那短短的几天之内发生了变化,时光回溯,一切又从头开始。
田挽烟觉得可能是因为她许久没有用过卜卦之术,手生,出现错误也是难免的,又或者是因为重卦不卜的规矩总之,她希望是后者,却不想给覃瑢翀虚无缥缈的答案。
所以她什么都没说,冥冥中也算是遵守了田家缄默的规矩。
这些东西,覃瑢翀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了。
田挽烟沉默了半晌,忽然说道:不能带我一起走吗?我不是胡搅蛮缠之人,你就当我是同路的友人即可,覃瑢翀,就像你认为我不可能理解你一样,我认为你也不可能理解我,我是非要亲眼看到,非要撕心裂肺的痛,才会彻底死心,你连这点请求也没办法满足吗?
覃瑢翀显得很为难,叹着气说道:在那之前,我先要去见聂护法和方教主。
我可以留在客栈等你。田挽烟已经等了太久了,也不差这点时间,她加重了语气,又说了一遍,等你见到你的意中人,我只远远地看上一眼,马上就会离开,头也不回,此后也不会再和你相见,从此分道扬镳,各自安好。就当是为我饯别也好,不行吗?
她太决绝,措辞太激烈,语气又透露一股难掩的失落,让覃瑢翀说不出拒绝的话。
明知道是飞蛾扑火,却还是心甘情愿地接受粉身碎骨的结局,是愚蠢吗?
覃瑢翀无法作出判断,因为,那句不能带我一起走吗,是他二十多年前就没能说出口的一句话,时至今日仍然徘徊在他深沉的梦中,永无消散之日。
抛下一切,近乎卑微,到底是怎样的勇气和莽撞才能叫这个骄傲的人说出口的啊。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念头,如果自己说出拒绝的话,就像是折断了她的脊梁一般。
覃瑢翀的喉结轻轻滚了滚,终究没能拒绝田挽烟的请求,说了个好字,然后翻过手腕,将手从她的指间抽出来,其实,我不能肯定能不能见到,因为我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收到回信,如果我是满怀期待地去了,失魂落魄、浑身狼狈地走,还望你对我说几句劝慰的话。
我会笑你的。田挽烟淡淡回了一句,我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嘲笑你。
如此,一起去的事情就定了下来。
田挽烟此后经常会想,如果当时她没有选择跟去,没有选择指出那拙劣的破绽,覃瑢翀是不是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个境地,是不是就不会像这样,日日饱受内心的煎熬。
只可惜当时的她没有算上那一卦。
、扶渠
覃瑢翀对于他心心所念的人, 是只字不提。
一路上,任田挽烟明里暗里地打听,他的口风严严实实的, 就连半点消息也不肯透露。
直到有一回,趁着覃瑢翀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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