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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将军 第4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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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自辩:“殿下饶命!可不是奴婢去告的,方才奴婢都睡下了,也不知怎的,太妃自己传奴婢去问话,奴婢不敢不说啊!奴婢对殿下是忠心耿耿,此心日月可鉴!殿下若是不信,奴婢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以表心迹!”说完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半晌没听见动静,偷偷抬头,这才发现,殿下人早就已经走了。

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舒了口气,暗呼侥幸,否则,他是真的撞,还是不撞,又或者,撞的话,撞到如何程度,实在有些不好把握。

姜含元此刻才卧下没片刻,忽然听到门动,睁眼转头,见他走了进来,一言不发地脱了衣,上了榻。

她是背对他的。总感觉他没睡觉,仿佛在看她。

她再次睁眸扭头。

果然,发现他斜斜靠在床头,就和此行出发前的那一夜一样,双目正在幽幽地俯视着自己。

她登时后颈起毛,忍不住了,“你又这般看我作甚?”

他眯觑了下眼,“知道方才我母亲叫我过去何事?”

“不是吩咐明日事吗?”

他微微冷哼,“她为你此行北归,归咎于我,道是我迫你为之。”

姜含元略略吃惊,想了下,立刻翻身坐了起来,掀被下榻。

“你做什么?”他一把拽住她臂。

“我去见她,我向她解释清楚,和你无关,确是我青木营有事,需我急归。”

“你给我回来!”他用力一拽,将她拖回到了榻上,她仰面卧倒,半个人压在了他的小腹和大腿之上。

只见他也跟着坐了起来,朝她俯面,呼地压了下来。

“痛骂还不够,你是想叫我再挨打,你才算是称心满意?”

他的脸压迫着她,离她的脸很近,神色不善,再加上说话的这种口气,原本该是叫人很不舒服。但不知为何,和他四目近望,当脑海里浮现出他俯首帖耳地被他母亲责骂的场景时,她竟不合时宜地忽然有点想笑。

她极力压下就要上扬的唇角,严肃地道:“笑话!你挨打挨骂,于我有何好处?”

她抬手,一把推开他逼来的脸,仰身想要起来,刚起一半,肩膀一沉,他抬臂一捺,她半边身子下去,又被压了回去。

“你在笑什么?”他的脸色仿佛愈发难看了。

“我有笑吗?”她眨了下眼睛。

他不说话了,盯着她。姜含元绷着脸和他又对峙了片刻,慢慢地,发现他沉默了下去,仿佛哪里不对,人一动不动。

先前毕竟是和他有过几次亲密行为,他身体的反应,她渐渐已是了然。

她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也意识到这姿势躺他身上,实在不妥。急忙发力,立刻便挣脱了他的钳制,翻了个身,人就滚回到她方才睡觉的地方。她装作无知无觉,立刻闭了目:“罢了。不用我去解释更好!今日乏了,我睡了,明日要早起。”

身旁那人也没再靠近她,只慢慢地坐直了身体,片刻后,翻身下榻,开门,走了出去。

他并没走远。姜含元辨着隐隐入耳的步足声,觉他似乎就是在这间寝阁外的庭院里游荡着。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他结束了月下游荡,进来,停在床榻之前,一字一字地道:“明日起,到接你的人到来之前,你什么也不用和我母亲解释。免得徒增她烦恼。”

“全是我错就是了。”

最后,他淡淡地又道了一句。

从行宫往西南再出百里,青山回环,大江如带,此处,便是束慎徽外祖吴越王的陵寝所在。

庄太妃的兄弟多年前就被封在东阳为王,地方五六百里之外,束慎徽昨夜微服悄然到来,那边自然还没得到消息,便也无需大张排场。一早,在太妃安排的一位执事官的随同下,一行几十人出发去往了王陵。午后抵达。守陵官昨夜便从快马信使处收到消息,早已准备好拜祭的一应仪物。整休更衣后,束慎徽带着姜含元踏入王陵,行拜祭之礼。

外祖在他幼时去世,唯一处过的一次,是他七年那年。当时外祖年老病重,他的父皇体恤他母妃,破格允她带着皇子南下省亲。记得当时住了两个月。虽然总共只处了两个月,在他回京之后,外祖便驾鹤归去,但外祖对他的喜爱和宠护,令束慎徽印象深刻,至今记念。这也是为何时隔多年之后,他刚来此,便就不顾行路疲乏,今日一早前来私祭。

这不是做给人看的场面之事,是他对去世的亲长的怀念和敬重。

他神色端凝,极是郑重。姜含元不识吴越王,但也知其于乱世守护江南、庇一方民众免受战火涂炭的伟绩,既来了,自然也是虔诚敬拜。

祭礼过后,天将日暮。因此地离回城的路途不算近,当夜,二人循着惯例,宿在了附近山中的功德寺中。

每年,王族前来祭祖过后,人员必会夜宿功德寺,于次日出山回城。所以寺内也专修了十几间用来迎住贵人的精舍。尤其这回,来的是当朝的摄政王夫妇,接待更是周到,住持亲自出山来迎。

一行人入寺,用过素斋,山里天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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