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8)(3 / 3)
什么时候了解过我?
他无法施力的双手费力握住对方横在自己身前的手臂,抗拒之意明显,虚弱无力的声线逐渐变得嘲讽意味浓厚,不过是被首领强行安排到一起执行任务而已,除此之外能有什么关系?
太宰治裸露在外的左眼被哀伤所笼罩,即便是注视,都能察觉到那之中隐藏极深的凄凉。
仿佛是溺水之人,放弃了最后生的希望。
他薄唇轻启,声音轻到微不可闻,机械般阐述着与太宰治这一存在丝毫不相称的愿景,嘴角的弧度令人感到心悸。
我有一个小我五个月的男朋友,他是我唯一的爱人,梦想是我开诊所他开咖啡馆,年龄合适了就结婚。我想在东京大学医学部继续读书,顺利完成学业,体验正常人应有的人生。我厌恶杀戮,厌恶暗世界的一切,因为我想成为的是救死扶伤的医生,而不是染满鲜血的刽子手。
少年短促地换气,承载了无数恶意的混乱在他眼底绽放。
他呢喃着,然而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有机会的话我想永远离开横滨,没有谁比我更憎恶这座城市了。然后在某处无人知晓的地方就此沉睡,不要再受到打扰
不要再让他的感情一次又一次被重置了。
中原中也表情僵硬无比,任何想说的话语都宛若千斤重,只能哽在喉头,你
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有什么资格说是我的搭档?
太宰治声音冷硬,全盘否认了他们这对港口黑手党最出名搭档过往的一切,否认了双黑的称号,还是说,中原君是在恨我?
少年眯起眼,笑容格外灿烂,但是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宛如淬了毒的利刃,狠狠攻击向曾经互相托付后背的搭档。
毕竟当初要不是我的干预,你现在还是羊之王吧?啊,也不对,那么弱小的羊群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在龙头战争中存活?
衣襟传来的力道消失,太宰治猛地跌落在地。他狼狈地低下头,等待着一记重拳落在脸颊。
风压自耳侧传来,将他鬓角的发丝扬起,却始终没能等待到意料之中的疼痛。
他不敢去看中原中也的表情,只是隐约能感到对方正在竭力抑制着怒火,粗重地喘着气。
像是意识到了自己所做的都是无用功,太宰治就是个怙恶不悛的混蛋,从一开始就是如此,不存在任何被开化的可能。
中原中也转身愤然离去,办公室大门在他发泄似的力道下轰然关闭,剧烈的撞击声在耳畔回荡,久久不能散去。
陌生的脚步声出现,黄色军服衣摆在随着青年的前行扬起。
不知何时,房间内出现了第三个人,欣赏够了不久前上演的闹剧后,这才从帷幕后显露身形。
说那样的话没问题吗?来者在太宰治的身前停驻,指尖搭在遮掩住面庞的骨白面具上,轻声道:你的搭档,被那通话伤得很深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跌落在地无法靠自己爬起来的少年嗤笑着反驳,毕竟要是让小矮子继续留在这里,他可就要变成一滩黏糊糊的蛞蝓尸体了。
青年耸耸肩,发出一声喟叹,似是在感叹对方如今凄惨的模样。
如同主人对待自家利爪被拔去不听话的幼猫,惹人怜惜的模样令他心醉。
好久不见了,小治。他说。
那正是消失已久的潘多拉亚克特。
你能不能
津岛修治仰起头,隔着那张骨白色的诡谲面具,与气息莫名冰冷的潘多拉亚克特对视。
明明在各国政府头号警惕名单上,甚至连这世界最为顶尖的超越者也在追杀他,青年却没有丝毫慌张感。他气质淡然,军装大衣衣摆在身后垂落,举止优雅地站在一脸病容的少年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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