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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 第35节(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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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僚端持着瓷瓶儿回来了,红艳艳的牡丹开得着实好看,侍卫伸手就取了一朵来,被同僚喝住:“干什么呢你,这是梅姑娘的花。”

侍卫横他一眼,“瞧你火急火燎的,上赶着献殷勤,还不是隋郎君送来的,我便是取一朵来回家送给我媳妇,那又如何?”

同僚随着他在这儿守了这么久,不晓得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屋子里的梅蕊可怜,时不时的嘘寒问暖,但终归还是牢记着襄王的话,并未曾色胆包天的去染指这位曾经的御前尚仪,他嘟囔:“梅姑娘镇日里也不能出门,还是隋郎君细心,教她看些花,也好换个心境。”

侍卫有些哑口无言,直愣愣地瞧着他,“你莫不是魔怔了罢?我该让王爷将你调去干些旁的事儿了,万一有一日你趁我不注意将这姑娘放走了,王爷大怒之下连我一块发落,可怎么好!阿夏,我可告诉你,别一时鬼迷心窍干了不该干的事情,到时候丢了性命,谁都救不了你!”

阿夏面色涨红,“王爷的话我又不曾忘记,用不着你来提醒。”不欲同侍卫再多作理论,他径直走了进去,里边儿悄寂无声的,他试探着唤了两声也未曾有回应,再往床榻间觑去,果然瞧见了一弯玉臂,隔了纱帐,看不大真切,但朦朦胧胧的景象才更教人心猿意马。阿夏耳根一热,背过身去就将瓷瓶放在桌上,匆忙走了出去,侍卫伸了个懒腰,看他:“没同你的梅姑娘多说两句话?”

他摇头,“她睡下了。”

“也是,”侍卫打了个哈欠,“隋郎君走了后里边儿便再没有动静了,想也该是入睡了,怎么着,看你这面红耳赤的模样,莫不是见着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罢?”

阿夏登时便跳了起来,“胡说八道!我能看着什么。”他咬了咬牙,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侍卫调笑他几句便也过了,阿夏闭上眼的时候,纱帐间的那一截手臂又在眼前冒了出来,像柳梢头的月牙,勾得他心痒。

若是什么时候能握一握,那便是最好的了。

无穷时

四喜因白日里的过错被罚在夜半里提铃,这不是个人做的活,大夜晚阴森森的,连刮起一阵风来都觉得是鬼哭,四喜本就胆小,寻思着喊几声便回去得了,左右也没人督看着他,陛下这会儿正病着呢,巴不得清静些,他扯着嗓门喊,若是将陛下闹得心烦,便又是罪过一桩了。

他抬着步子碾着砖缝又遛过过一圈,正打算回去了,没留神却撞上个人,他身量小,眼前这人也同自己差不多高,哎哟一声,他尖着声气道:“哪个不长眼的?没瞧见爷正走路么?”

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陆稹与福三儿这一走,四喜便觉得自己是这宫里顶尖的人物了,他眼斜挑着一抬,正要把这半夜里还在游荡不知好歹的货色好好地教训一顿,正好让他顶了提铃的罚,没想到那张脸一入眼,吓得他霎时慌了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都在抖:“梅蕊姑姑?”

脸儿被月光映得惨白惨白的,但他准没瞧错,想着近段时间宫里的传言,说是襄王爷寻了这么久也没寻到梅蕊姑姑,活不见人,那定是早就没命,就是不晓得尸骨在何处。前儿陛下听着这话,才把那人拉出去给绞了舌头,四喜觉得这也就是定下来的事儿了,只等着哪日襄王抬着一具尸骨回来,陛下才会认账。

这般思索起来,梅蕊在四喜眼中早便算作是个死人了,乍然一见,还是在三更半夜阴气正盛的时候,不是闹鬼是什么,四喜浑身一抖,伏在地上就朝她磕头:“姑姑您死得冤,可也别寻仇寻到奴才头上啊,您要寻也该寻襄王爷,谁教王爷没能赶在您死前找到您,不然早就将您接回长安城中享福了,您说您也是,好好的长安城不待,非得跑去寻护军。陇右那般远,您不想想,孤身一人上路,能到么?”

说到这儿,四喜又唏嘘起来,“但陛下是真的对您记挂在心上,您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陛下成日里以泪洗面茶饭不思,人瞧着都瘦了好大一圈!不是奴才不尽心,您伺候过陛下的,陛下他除了您和护军的话啊,谁的都听不进去,别瞧现在陛下看样子同襄王爷亲近了,但襄王爷说的话都不如您的管用。您行行好,在底下的时候给陛下托个梦,让陛下安下心来,不然总是记挂着您,连身子都要拖垮了,奴才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还是没什么用的啊!”eee

讲了这样一大通话,四喜有些口干舌燥,舔了舔唇,但还是不敢抬头,生怕梅蕊是来索命的,又静静地等了片刻,瞧见梅蕊没什么别的动作,便试探着问:“若您老人家没旁的事儿,奴才便先行告退了?您往后有空常回来瞧瞧,免得底下的人都记挂您。”

一直未出声的人这才冷冷清清地哦了声,“常回来瞧瞧,好。”

四喜恨不得打烂自己这张嘴,他哭笑不得,“别,别,别,您还是忘却前尘过往,早些干了那碗孟婆汤,入轮回从头再来的好。”

说完把腿就想遛,后领子却被梅蕊给拖住了,她扬着声,夜里红墙碧瓦都镀上了冷意,她的声音撞上了朱墙,听在耳里是叠了颤声的,阴冷冷让人发寒:“慢着,我让你走了么?”

完了,四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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