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钰：“方兄，我可能要提前用那一招了。”

方凌仞一顿，随即想起了什么，双眼发亮，“你要召唤出那个？”

褚清钰：“对，就在第五场。”

他从袖中掏出了一块记影石，递给方凌仞，“我自己看不到，只能劳烦方兄帮我用它记下来，事后我再看看，能否调整。”

方凌仞正要接过，随即都想到了什么，手悬在了记影石上，“让我帮你可以，你也得帮我一件事。”

褚清钰挑眉：“哦？你终于找到事干了？”

方凌仞：“……你这是什么话？你觉得我平时都没事干吗？”

褚清钰：“我只是觉得方兄平日洒脱自在，无欲无求，什么东西都入不了你的眼。”

各种交易，褚清钰做得多了，还从未见过像方凌仞这样的。

这让褚清钰一度觉着，方凌仞随时都能失去对人间的执念和眷恋，怨气散尽，去他该去的地方，根本不需要他人引度。

方凌仞：“方才那个管事，他的腰上挂着的那块玉佩里面，藏着我的魂魄碎末。”

褚清钰：“……”

方凌仞回头看向他们来时的方向，“我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原本我是想不动声色的将我的魂魄碎末，吸收到我自己的身体里，可我刚才试了很久，发现无法做到。”

方凌仞眉头紧蹙，“那应该不是一块普通的玉佩，我的魂魄碎末也不是简单的附着在上面，而是被封印在了那块玉佩里面。”

“等等！”褚清钰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情形，他开始怀疑方凌仞只是单纯想要得到那块玉佩，只是编出这么一个理由来骗他。

“你到底遗失了多少魂魄碎末？”褚清钰真的觉得很荒谬，“正常人的魂魄碎末就算再多，被风吹得再散，也不可能到处都是吧？”

这话褚清钰不记得问了多少遍了，一开始只觉得好笑，现在却觉得莫名其妙。

方凌仞：“你把剁碎的肉沫放进一个密封的罐子里使劲摇晃，等你再打开罐子的时候，就会发现它几乎无处不在。”

“不！”褚清钰只稍微想象了一下，就否决道：“它们最多只会是均匀的涂抹在罐子的内，壁，它们可能会在摇晃停止之后跌落回罐子底部，至少罐子的中空不会存在。”

方凌仞沉默片刻，才道：“是我用错了说法，应该是将无数会飞的粉末，在罐子里摇匀。”

褚清钰注视着他的双眼：“你觉得这个世界是一个罐子？”

方凌仞：“你还想让我换一个说法？”

“那倒是不必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褚清钰稍加思索，道：“你想要那块玉佩，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只是有些好奇，那玉佩里有什么封印，能让你在那么近的距离，都无法将自己的魂魄残末吸引到你自己身边。”

方凌仞拿起了褚清钰递来的记影石：“这一点，我也很想知道。”

褚清钰方才顾着和那夏管事说话，根本没注意他腰上还挂着什么样的玉佩，现在听方凌仞这么一说，真想转身回去再看一眼。

“你为何要选在第五场？”方凌仞看着手里的记影石，“你们不是还有最后一场混战吗？我以为你会在最后一场用那一招。”

“那多没意思！”褚清钰从乾坤袋里取出了一张召灵图纸。

绘制在图纸上的黄级阵图涂料，在阳光下显露出淡淡的金光。

“我觉得，那位夏管事说得也有道理，第五场若是输了，还需要进行一次混战，只有在混战中赢了，才能进入下一场，到了那时，也不知我的灵力能否恢复。”

所以这第五场，他必须要赢！

————

比试从早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现在已经是夕落之时，褚清钰回到东霁峰时，在第四场比试之中输了的修士们，还在进行败者混战。

混战之地比其他的比试之地要大得多，不然修士们在里面也施展不开。

这些人从早上打到现在，有几个修士还在一场以上的败者混战中打过，现在已经快要筋疲力尽，甩出的术法明显不如最开始的几场比试强，战况也远没有之前那么激烈了。

不少修士站在比试场的边缘，先看着其他人战斗，自己则抓紧一切时间休息。

当然，混战之中，所有人都是对手，其他人自然不会给对手休息的机会，所以站在比试场边缘的人，很容易被剔除出去。

褚清钰留意到，观看这败者混战的修士们，大多都是已经在前三场的败者混战中输了的修士，输在败者混战中的修士，就失去了资格，与这一次比试的奖励彻底无缘了。

只有那些能进入下一场比试的修士们，现在都在抓紧时间修炼，尽可能的炼化更多的天地灵气，暂入丹田之中，还有一些修饰已经开始服用灵丹了。

褚清钰在上一场消耗得不算多，这会儿已经自然恢复了。

他不敢贸然入定，介于他之前的几次入定，都是眼睛一闭就是几天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