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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亡夫长兄借子后 第1o5节(2 / 2)

,“那你添些柴吧。”

然而片刻后,田岁禾看着冒出浓烟的灶口,以及玉面上黑一道灰一道,正以袖摆捂着口鼻,艰难咳嗽的青年。她想夺过烧火棍。

“我来吧。”

宋持砚咳得很狼狈,即便如此,依旧支撑着贵公子的矜雅,跟只顽强的病鹤似地,坚持道:“抱歉,初烧火,尚还不大习惯。”

他还真搞出了虽败犹荣、顽强不屈的苦命架势。

“可是你再烧下去,我会被熏坏。”田岁禾捂着袖口,强硬夺过烧火棍,蹲在灶口扒拉了几下,又往火堆吹了几口气,火苗逐渐旺了。

宋持砚望着灶中火苗,冷峻的脸上不可思议。

“……这是如何做到的?”

田岁禾解释道:“我阿翁曾说,人要实,火要虚。”

宋持砚若有所思,像个书读得疯魔的学究,“此话甚有哲思。”

田岁禾随他去感慨了,这时候的宋持砚虽还是清冷从容的模样,可在她眼里,就跟她曾经在田间地头遇到的书呆子一样。

农人在为桑苗枯萎而发愁,书呆子摇头吟唱:“枯枝残叶……”

用她的话来说:吃饱了闲的。

宋持砚大抵没吃饱,因而没这么闲,很快重振旗鼓。

“可还有我能帮忙之处?”

田岁禾突然想起两年前,他跟着她回到山村那日,她瞒着收拾小院,而他在边上格格不入,自己无法融入就罢了,还要剥夺她的充实,强行让护卫夺了她的活儿。

那个强势的宋持砚,早已在她心中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迹。

田岁禾突然醒了。

她实在受不了,直接赶人:“你出去等着吃吧,你杵在这里,我的活都干得好不顺畅!”

那清冷的眉眼间又有了黯然,宋持砚往边上避让。

“抱歉,是我太唐突。”

他跟她道了一句“有劳”,从谏如流地出了灶房。

田岁禾望着那强装孤傲的背影,忽然生出了平日因为笋笋捣乱,凶了笋笋之后的内疚感。

以至于盛面时,她给宋持砚多加了几块卤肉,声音也不由得温和:“有一些烫,可能需要晾一晾。”

她生性好客,不仅给他煮了,也给尹寻煮了一大碗。

宋持砚安静地吃着面,忽然想起三年前初遇时。

当时那碗面他不曾吃。

他自小在高门大户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吃不惯那样简陋的吃食,亦觉得不干净。

如今时隔三年,他才发觉,再想换田岁禾的一碗面,是何等不易,她做的面,亦很可口。

三年前与三年后反复交错,宋持砚在走神中吃完了一碗。

已是夕阳西下,他看着空空如也的面碗,忽然后悔,应该吃得慢一些,就能多留片刻。

田岁禾见他满脸的意犹未尽,真像记忆中的阿郎,也像笋笋。

她心软了,温声道:“不够么?锅里还有一些的。”

她看到宋持砚深邃的凤眸中浮起“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萤光。

他矜持道:“今晨不曾用朝食,恐怕还需麻烦娘子。”

田岁禾懂了他谨重之下的矜持,默默地拿起碗回到灶房。宋持砚望着她的背影,长指轻叩桌面。

他垂着眼,凉薄唇畔缓缓扬起,蕴着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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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老婆才态度好转,就飘了。还是缺一顿揍。/

第57章

上次的争吵随着宋持砚的道歉和退让而止息。

可深夜田岁禾躺在榻上, 却睡得比前两日被他强留时还晚。

她回忆着白日里的宋持砚,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经商见的人多了,也就不那么容易因为三言两语而波动。田岁禾深知, 人不会一夕之间转了性。

翻了个身,她开始懊悔:不该让他得寸进尺的。

清晨,田岁禾早起打算做朝食,刚推开院门就看宋持砚提着几个油纸包立在门外, 身侧是尹寻。

她回想昨日的事, 皱眉不耐烦道:“你怎么又来了?”

宋持砚凤眸又因为她话中的嫌弃而黯淡, 但今日他比昨日沉稳持重,从容道:“昨日我问过笋笋, 朝食她要吃豆沙饼。且我白吃了你一顿饭,属实过意不去。”

话里话外都只是想跟她平摊养育孩子的职责, 田岁禾即便知道这是借口,也仍让他入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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