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站在最后的高大男人,她摇摇头,完全不认识这个人,再是中间被衬托得很瘦小的年轻人,她皱起眉,一个影子迅速从她的脑海中闪过,来不及捕捉,怎么也想不起,她索性看向最前面这个坐在轮椅上的人。
这人眼睛很大,只是睫毛太浓密,乍一看,目光都被睫毛夺去,第二眼才能注意到他清澈的双眼。
言院长立刻起身,将书放在椅子上,走到俞言星身前,眼神怜惜,“小星,你怎么坐着轮椅?你有好久不来看我了,我打开光脑,怎么翻通讯录都找不到你的名字。”
“院长…”几乎是开口的一瞬间,俞言星泪流满面。
院长的记忆真得倒退了,他离开福利院后,言院长就不再叫他小星,都是叫言星。
“小星,哭什么?回来就好,回来是好事。”言院长走到墙角的柜子前,踮脚打开上面的柜门,抓了一把维生素糖,递给俞言星,弯起眼笑,皱纹都堆在眼角,“小星,多吃点,不能总哭,你要当一个坚强的孩子。”
“嗯。”俞言星连连点头,将五颜六色的维生素糖含在嘴里,劣质的糖精立即在嘴里弥漫开来,甜到发苦。
“哥,院长记得你,这是好事,院长这个情况需要有熟人聊天。”言御偷偷擦掉眼泪,附在俞言星耳边安慰。
“为什么都哭?”言院长皱起眉,看看俞言星又看看言御。
俞言星拉住言院长的手,艰难地将嘴里的维生素硬糖都咽了下去,轻声说:“院长,我今天来是有好消息告诉你,我找到我的向导了,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以后婚礼你出个面,来帮我撑腰,好不好?”
“好!小星长大了,都有对象了。姑娘在哪呢?”言院长是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当福利院的孩子分化成哨兵或者向导,他们就会离开她。她对哨兵向导的事并不清楚,听俞言星提到婚礼,下意识以为俞言星找到了妻子。
“院长,我是俞言星的向导,我们已经领证了。”齐咎笑着迎上前。
言院长皱眉,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哨兵和向导是什么,她笑着将手里剩下的糖递给齐咎:“哦,你是小星的向导啊?以后还得麻烦你多多照顾我们小星。我年纪大了,犯糊涂,你别笑话我。”
“怎么会笑话您?”齐咎学俞言星,将糖一把放进嘴里,“院长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小星。”
几个人围着说了一会儿话,铃声响了,言院长要去教室里巡查,福利院很多地方年久失修,言御怕言院长摔了,陪着言院长走了。
齐咎和俞言星在福利院其他老师的组织下,将带来的礼物一一发给福利院的孩子们。只可惜言院长年纪大了,在八个教室里走了一圈,还执意上讲台讲了两节文化课,俞言星带她去医院检查完,她已经累得眼睛都睁不开。
这顿晚饭终究是没吃成,等言院长睡下,俞言星三人在福利院的食堂里喝了点粥。
“哥,我先走了,白塔的任务不能再拖,我今晚就要回白塔,你有事就给我打通讯。”言御跨上自行车,特意背着俞言星,戴头盔边说。
“路上慢点,注意安全,你周末有时间就叫上我,我们一起来看言院长。”从言御明显的哭腔中,俞言星能感受到他的难受,他长叹一口气,手里捏着言院长的检查单,他心里也不好受。
医生说言院长的认知功能没有明显下降,不是疾病,只是正常的衰老,或许是言院长平时操心过度,现在记忆力跟不上,才会出现记忆混乱的症状。
“好,我会记得的。拜拜,哥。”言御没有回头,挥挥手就骑远了。
“拜拜。”俞言星的声音被风吹散了,他垂着眼,看起来心事重重。
不想俞言星不开心,齐咎看了眼光脑,蹲下身哄俞言星:“言星,我们的车快到了,今天带你回我们之前去过的公寓,等婚房通几天风,我们就住进去,好不好?婚房是我设计的,还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齐咎,你抱我,我不想一个人坐在轮椅上。”俞言星张开手,他还记得今天是他和齐咎的领证日,他不应该让齐咎在这个日子处处迁就他的情绪。
“好,抱抱我们小星。”齐咎眯起眼笑,弯下腰一把抱起俞言星,本来是个公主抱,俞言星不愿意,非要站着搂住他脖子。
风越来越大,齐咎今天出门在黑西装外面套了大衣,借着大衣领口的掩饰,俞言星在齐咎怀里左蹭右蹭。
往常他做出这样的举动,是向导素上瘾,想闻齐咎,如今齐咎与精神域失联,只有不合格的茉莉香水味,俞言星不满意,脑袋几乎钻进了齐咎衬衫的领口,过了好久,不知是闻太久茉莉香水味而嗅觉失灵,真有一股舒心的茉莉味向导素,俞言星惊喜地睁大眼,抬起头对齐咎说:“齐咎,我好像闻到了向导素,一点点。”
“回去闻个够,不要在这里闻,不好收场。”齐咎眼神幽幽,轻轻捏了捏俞言星的脸,方才俞言星在他衣领里闷着,一张脸憋得粉红,不捏一捏实在手痒。
两人回到家已是晚上八点钟,齐咎怕俞言星之后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