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品,越发显得白润丰盈,眉眼恬静。
燕宜转过头,看他垂着眸专心按摩的模样,目光落在自己指尖,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映衬下,怎么好像显得……肿了许多?
她有些懊恼地咬住嘴唇,难道是最近胃口大开,吃胖了?
燕宜不自在地动了两下,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裴景翊眼疾手快地追上,捉住,抬眸看过来,“怎么,是我手重了?”
燕宜摇摇头,下意识地抬手抚上脸颊,问他:“你有没有觉得我长胖了?”
“完全没有。”裴景翊答得飞快,一脸认真道:“文太医给的小册子上有写过,孕妇会比常人更容易水肿,每天坚持多按摩一会儿就好了。”
他把燕宜的手重新拉回来,不紧不慢地揉捏着指根,眸底浮起几分歉意。
“兵部那边不好一直请假太久,中间这几个月只好委屈你了,待到你生产前我再申请休息两个月,好好照顾你和孩子。”
燕宜哭笑不得,“我每天在家里好吃好喝养着,还有母亲和小月亮陪着,祖母隔三差五给我送好东西,哪里就委屈了?”
裴景翊脸上带出几分幽怨之色,小声强调:“我和她们不一样。”
燕宜:……
算了,不和他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中午四人在船上吃了一顿丰盛的河鲜。
自江南用快船冰藏运输来的鲥鱼脂膏丰美,鳜鱼细嫩少刺,拇指长的小河虾一半白灼一半爆炒,一虾两吃,各有风味,还有本地产的小杂鱼裹了面糊下锅炸得脆脆的,蘸上一点芝麻盐,嚼起来咯吱作响,满口生香。
不用说,刺最少肉最嫩的鱼腹部位通通留给燕宜,裴景翊还要亲自检查过一遍,把刺挑得干干净净的才夹到燕宜面前的瓷碟里。
房间两侧都敞着窗,湖面上吹来清凉的风,一转头就能看到远处朦胧水雾里的湖光山景,黛青色的山峦轮廓影影绰绰,像一幅造化天然绘就的山水画。
咬一口炸得脆脆的小河虾,沈令月眯着眼睛感慨:“美食美景美人,享受,太享受了。”
裴景淮逗她:“咱们船上又没像隔壁似的请了弹琴唱曲的,哪来的美人?”
沈令月手腕一转,用筷子头那端勾起裴景淮的下巴,“喏,这不就有一个吗?”
燕宜低头忍笑,裴景翊更是没眼看,专心跟自己面前的一块鱼肉奋斗。
边吃边聊,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了卫家身上。
“听说陛下把陈夫人那座牡丹园连带整个山头都赏给了卫家,卫大将军却说自己一介粗人武夫,不懂莳花弄草,将园内的珍稀名品牡丹都送进宫中,又将整座山都开放给京城百姓游玩观赏,还允许他们把那些牡丹都挖回去自己种呢。”
沈令月原本还有点惋惜,明年就看不到那漫山遍野的牡丹盛况了。
但是一想到陈夫人为了侍弄那些牡丹,不知抛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就觉得卫大将军这样做也挺好的,也算是与民同乐了。
“我前几日在宫里遇到卫大将军,他说那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正愁没地方处理呢,百姓们挖走了花,还能帮他翻翻地,正好拿来种点小青菜。”
裴景淮笑着对沈令月道:“以后就没有牡丹园,只有菜园子了。”
沈令月默了默,可以,这很卫家。
“卫家被贬十六年,如今重回朝堂,风头更胜从前,却能持守本心,不骄不躁,足见其心性坚定,堪为大任。”
裴景翊给燕宜夹了一筷干干净净的鱼肉,淡定点评:“同安公主有卫家相助,胜算又添几分。”
庆熙帝态度的转变朝臣们都看在眼里,已经有嗅觉灵敏的官员察觉到了几分风向,但还有不少迂腐老臣不愿相信,认为陛下一定另有成算,怎么会把偌大江山基业交付于女子手中?
“话说回来,同安公主的生母出自谢家,为什么谢家不能成为她的助力,反而还要被极力淡化痕迹呢?”
沈令月求助于桌上最有学问的裴景翊,“大哥,谢家到底是什么人家,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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