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喘气,声音柔软,“教练,我明天早上五点还要来一次练习室,您把钥匙给我了,我自己过来就行。”
免得赵教练还要起个大早,给她开门。
赵教练不放心她,她担心孟莺莺拿了钥匙,今晚上怕是都要睡在练习室了。
毕竟,按照孟莺莺对舞蹈的狠劲和执着,她是真做的出来。
孟莺莺苦笑,“不会,我要休息好的,教练。”
“不然,明天去哈市文联的预赛,这一场硬仗我打不赢。”
赵教练嗯了一声,“明天早上五点我来开门,我陪着你。”
“你现在回去休息。”
孟莺莺点头,这一次没有拒绝。
她刚从练习室出来,赵教练不放心想送她,却没想到刚一出来,就瞧着祁东悍靠在绿色的墙面处。
他人藏在光和暗的阴影里面,眉骨高,眼窝深,鼻挺口直,下颌线条分明。
侧颜棱角分明。
穿着一身松枝绿衬衣,宽肩窄腰,长腿微蜷,正盯着前方,微微沉思。
许是听到动静,祁东悍回头,刚好和孟莺莺四目相对。
孟莺莺有些愕然,“祁团长,你怎么在这里?”
祁东悍也看到了她,孟莺莺刚从舞蹈室出来,穿着蓝色短衫舞蹈服,身材纤细,五官明媚,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唯独那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却亮的惊人。
“听人说,你们晚上在练习,过来给你送点东西。”
祁东悍很自然,就那样收回长腿,朝着孟莺莺走了过来,把牛皮纸的包递过去,“今天周五,给你带了一只烧鸡。”
孟莺莺练了一天了,五脏庙早都支持不住了。只是,她心里还有一口气在支撑着,所以哪怕是饿,她也没去吃饭。
这会闻到空气中香喷喷的烧鸡味,这就让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同时,肚子也跟着咕咕叫起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
祁东悍也听到了,他眼里泛着星星点点的笑意,“那说明我送的刚好。”
“回去吃吧。”
孟莺莺有些犹豫。
赵教练难得没让她控制身材,“今天练了十几个小时,就当时放纵了,少吃点,明天还要比赛。”
孟莺莺笑盈盈地答应,“我知道了,教练。”
她收过烧鸡,赵教练识趣的退出去,“我也累了一天了,受不住,祁团长你若是有空,就帮我送一程孟莺莺。”
赵教练是过来人,她深知一个好对象的重要性。
所以,她从来都不反对下面的学生谈恋爱,她只是反对那些学生谈恋爱后,就荒废了自己之前的成绩。
好好的身材不管了,每天练习也不练了,就一门心思结婚嫁人生孩子,那等于把之前十几年的付出,全部都放弃了。
祁东悍知道赵教练在给他创造机会,他朝着赵教练道谢后,这才和孟莺莺一起出了练习室红砖瓦房。
这会已经十一点了,整个驻队都是静悄悄的。
外面的夜色也沉了下来,营区外面喇叭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像给石子路铺了层蜜色薄霜。
祁东悍一路把孟莺莺送到文工团女宿舍楼下,两人停在那棵老槐树的影子里。
那影子仿佛把两人都给藏了起来,在朦胧的月色下,平添了几分暧昧。
两人都没说话。
还是孟莺莺忍不住了,率先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昏黄灯光把祁东悍的轮廓削的锋利,却意外柔和了眉眼,连带着声音也是低了八个度。
孟莺莺眉眼有些疲倦,哈欠过后,眼角带着细泪,“祁团长,到了楼下,就送到这吧?”
“嗯。”祁东悍嗯了一声,声音压得低,“再等一会,晚上查寝的值班员该记我名字了。”
他也是趁着第一遍查寝的人过了以后,偷偷出来的。
他把手里的油纸包递过去,孟莺莺伸手去接油纸包,指尖碰到他干燥,温热,还带着薄茧的指节。
她下意识缩了缩。
祁东悍也跟着微微蜷了下手指,感受到那一丝柔软,他手指攥紧了几分。
两人都有些羞赧。
孟莺莺抬眼,这才发现两人距离近的,几乎能听见彼此心跳。
她忙退后半步,扬着手里的油纸包,“祁团长,谢谢你大晚上的等我不说,还给送烧鸡。”
她来哈市驻队,吃的第一只烧鸡就是祁东悍送的。
没想到到比赛的前一晚上,烧鸡还是他送的。
祁东悍摆手,很是不以为意,他是个利落的性子,不喜欢在这种送出去的东西上讨论来讨论去。
便换了个问法,“紧张吗?”
“什么?”
“明天哈市文联预赛。”他顿了顿,嗓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怕你今晚睡不着。”
孟莺莺被戳中了心事,轻轻的“嗯”了一声,脚尖在石子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