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想起了十几年前、高中时候的方引,好像一切都没怎么变过。
床上的人动了动,睫毛微颤,似乎是要醒了的模样。
谢积玉不语,他打开电视,默默地调高了音量。
然后他转头,一只手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床上的人。
就在这时,一向优雅利落的lissa忽然推门而入,鬓边的头发头散落了几缕下来。
谢积玉看了看她:“怎么了?”
lissa将谢积玉的电话递给他:“议长……您母亲打来的,她非常生气,一定要您接听。”
“知道了。”谢积玉有些不悦地抿了抿唇,接过电话,然后指了指方引,“你看着他,有事喊医生。”
然后他出了病房,听着电话里,谢惊鸿夹杂着怒意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现在国内已经闹翻天了,领杉集团的股价跌成什么样你看了吗?不第一时间回来,你还想做什么?”
谢积玉笑了笑,懒懒的:“我自有我的安排。”
谢惊鸿明显地倒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忍耐:“我已经安排了媒体过去采访你,问题和回答已经做好发给你了,你自己好好记着。需要出镜,我不想听到一句话没说对。”
“我没兴趣跟您一样,在镜头面前当个演员,累。”
电话那头的谢惊鸿声音有些阴沉沉的:“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拿你没办法了?”
“难道不是吗?您手里唯一的筹码就是晏珩和晏穗,但他们现在被我的人保护得很好,您还有别的办法吗?”
谢惊鸿怒极反笑:“所以你现在可以完全不听我的,一点软肋都没有了,是吗?”
谢积玉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他看了看走廊外面的阳光,嘴角弯了弯,很愉悦的模样。
“是啊,没有人,能再成为我的软肋,您死了这条心吧。”
病床上的方引缓缓睁开了眼睛,lissa见了,立刻上前:“方先生,感觉怎么样?”
“这是在哪?”方引眼睛转了转,看清lissa的脸之后忽然就要起身,很着急地问,“谢积玉呢?他怎么样了?”
他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忘记了自己在外人面前是谢积玉的私人医生这样的身份。
不过lissa也没有很意外,反倒是上前安抚方引,将人扶起来靠在枕头上:“放心吧,谢先生没事,现在在处理工作而已。”
方引听完,才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了自己下肢的存在。
方引便动了动自己在被子里的腿,清晰地感觉到了布料摩擦皮肤的感觉。
然后,他便掀开了被子,腿上那道伤口包着纱布,就在他准备用手去戳的时候,lissa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方引的手臂。
“方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想下床走走!”方引殷切地看着lissa,声音非常急切的样子,“你扶我走两步,好吗?”
在那个充满脏水的海岛山洞里,他明明就不能走了,可现在看来,一切都像是错觉……
见lissa同意了,方引便掀开被子,扶着她的手臂下了地。
脚踏实地的感觉非常清晰明确,方引走了两步,他没有瘫痪,他好好的。
谢积玉这个时候推开门进来,看到他们二人靠得很近,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不爽的表情,方引就朝他大步跑过来。
他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谢积玉的打了石膏的手腕,只一眼就能判断出这里伤口的严重性。
方引蹲在了轮椅前,心疼道:“这是怎么弄的?”
谢积玉轻咳了一声:“当时那些人追上来,差点发现我,要不是为了保命,我才不会傻愣愣地跳进那个洞里,只是稍微扭了一下而已。”
方引这才将谢积玉的伤与当时的情况联系起来。
为了防止自己滑进水里,当时谢积玉抱了他许久,算下来也有几个小时了。
所以,他当时在那种情况下,用受伤的手,就这么一直抱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