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不方便翻身,翻身脚疼,甚至连被子搭在脚上都觉得疼。她睡一阵,又疼得醒一阵,有一阵迷糊时,她好像感到床边的手机在振动,那时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斯鸣羽吗?
或许是昨晚发生的事过于不可思议,又或许是斯鸣羽已经慢慢地渗透进她的生活,她被这个奇怪的念头搅得睡不着。等睁开眼,又为这想法感到可笑,她早把斯鸣羽删了,为什么还会收到她的消息?
她这么想着,伸手去摸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凌晨三点多。
通讯录里多了条好友申请,点开时她一怔,看着那个头像发愣。
她没留言,像是笃定她一定还认得她。
直到举到手发酸,赵京卉才小心地翻了个身继续看着。
她当初没拉黑她,像是为了给自己留条活路。可斯鸣羽自那天后再没找过她。
所以为什么现在又要加她呢?不觉得可笑吗?
赵京卉找拒绝键,她想把拒绝这两字狠狠甩在斯鸣羽面前,只可惜没找到。
她后来一直没睡着,直躺到天际发白,人已经腰酸背痛。赵京卉给自己点了份外卖,接着起床洗漱。
她没打算跟她爸妈讲她崴脚的事,赵伟平估计会跟她说以后小心点,但这种话说了和没说一样。孟菊飞或许还会来照顾她,但照顾她前一定会说她一顿,她嫌烦,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吃了早饭后她第一次感到百无聊赖,这是她起得最早的一次。她坐沙发上,又将斯鸣羽的好友申请看了一遍,然后退出来,开始想工作。
后天晚上她有场直播,但按现在状态肯定播不了,要么换人,要么她坐着讲,找个模特穿版。
她在工作群里商量这事,天添私聊她,问她现在感觉怎样?她说还行。没一会儿裘莱又私聊她,说下午接她出去兜风,一个人宅家闷吧?
赵京卉是在中午收到的斯鸣羽的短信,说给她带了吃的,放在她家门口。
赵京卉没回,也没立即出去,等过了半小时,才拄着拐杖走到门边,先看猫眼,确定外面没人,然后开门查看。
地上放着一个保温袋,她蹲下打开拉链,里面有四个保温盒。
她也没看保温盒里都装了些什么,合上拉链后起身,关门回沙发上躺着,连中饭都不想吃了。
像僵尸一样在沙发上躺一下午,裘莱过来接她出门。
车上,裘莱问她你门口那个保温袋怎么回事?
赵京卉说别人拿来的。
“别人?哪个别人?”
赵京卉吃着水果不说话。
裘莱笑了。能体贴到在这时候给赵京卉送饭的不会超过两个人,要么她妈,要么斯鸣羽。
“斯鸣羽送的?”
赵京卉仍不说话。
“她自己做的?”
赵京卉道:“不知道。”
裘莱问:“你想吃什么?要不我每天给你打包?”
“不用,”赵京卉说,“我想吃我会点外卖。”
“所以这是斯鸣羽做的,外面的东西你不会外卖?”裘莱笃定,“味道怎么样?你尝过没?”
“你怎么关注点这么奇怪?”赵京卉无语。
“不然我关注什么?”裘莱失笑,“我可以关注你们的感情进展吗请问?”
赵京卉:“滚。”
“你看?”
裘莱载着赵京卉在郊外兜了一圈,回到市区刚好饭点,太阳这时也已西沉,淡淡的金光变得温柔和煦。
在公园边上停车,赵京卉下来,拄着拐蹒跚前行。裘莱走到她身边,说我扶你吧。赵京卉摇头,说不用。
她一路走走停停,在树下的一把木椅上坐下,裘莱在她身边站了会儿,也跟着坐下。
两人一边看着那些健步如飞的中老年人,一边懒洋洋地聊天。聊工作上那些事,也聊同行。现在竞争太大了,她们好不容易做出点成绩,就有同行模仿她家风格,精准投流她家粉丝试图分羹,更别提现在这行已经遍布卧底。
聊着聊着便聊到感情,是裘莱主动说的,最近和宣雨露闹不痛快,她单方面觉得不痛快。赵京卉问怎么了?裘莱给她看了段聊天记录。
记录里宣雨露跟她吐槽相亲群里一男的,那男的自介太典了,写的什么从初中到研究生都是班级第一,研究生均拿国家奖学金,还有一括号,括号里注明他破纪录发了六篇论文,往届最多三篇。
底下还有一句:自理能力强。
赵京卉看笑了,问:“她怎么在相亲群里?”
裘莱说:“她说她领导拉她进去的。”
赵京卉点头:“我理解,但我不接受。”
“对。”裘莱也点头。
“你没对象你这么做那是你的事,但你现在有对象,这样就对你另一半不公平。”
裘莱点头:“对。”
“而且我不喜欢这样不清不楚的,即便你告诉我你是在逢场作戏,我还是会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