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突然用力,仿佛要以五指作牢笼,将那只看不见的小鸟牢牢囚禁于掌心。
“筱圆的一切都不想让别人染指……”
他的语调平静温柔,可是隐隐透着疯感和占有欲,就像平静海面下汹涌的暗流。
他都知道,很可能从一开始就知道!
苏筱圆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那么聪明,凭她怎么可能骗过他呢?
“从今往后,筱圆只有我一个,是不是?”他握住她的下颌,掰过她的脸,迫使她与他对视。
他在逼她抉择。
是到了该下定决心的时候了。
但对她来说从来没有什么选择,回家一直是唯一的答案。
她点点头:“嗯。”
男人的眼底仿佛掀起了一场风暴,他深吻她,攫取她肺里的空气,直到她涨红了脸喘不过气来才松开,又在她仰着脸大口吸着气时沿着她颈动脉往下,把那些变淡的痕迹一一加深,又留下新的。
他轻轻抚摩她的肩膀,衣衫从肩头褪至臂弯,黄昏微凉的风从半开的窗户中吹入,刺激着肌肤,夜花悄然含苞。
幸好他没打算在厨房里多做什么,里里外外吃透了,便心满意足地替她将衣裳拉好,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襟。
苏筱圆松了口气,可同时又有一种空虚弥漫开,只用水濛濛的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傅停云将她衣领中的一绺头发拨出来,在少女饱满微隙的唇瓣上亲了一口:“先用晚膳。”
苏筱圆半晌才回过神来,从桌上下来的时候腿还有些软。
男人利索地用刀将豆腐切成细丝:“去休息片刻,再做两道素菜便好了。”
苏筱圆哪好意思让他一个人忙活:“我给师兄打下手。”
说是打下手,其实只是在旁边干看,偶尔递个盘递个碗。凌岳仙尊厨艺过于炉火纯青,她几乎插不上什么手。
想帮着洗洗菜,还没碰到菜叶子,便被他伸手拦住:“太伤手,我来便是。”
苏筱圆只能在一边夸他,提供情绪价值,从刀工夸到火候再到摆盘,卖力捧场。
凌岳仙尊显然很受用,做得更起劲了。
做完饭,两人就在厨房里对坐着吃了。
要不是亲眼看见,苏筱圆怎么也没办法把仙尊放到这么温馨家常的场景里。
凌岳仙尊撩起眼皮:“怎么了?为何这么看我?”
苏筱圆慌忙移开视线:“……只是有点意外。”
“为何?”
“没想到师兄会和我在厨房吃饭……”
凌岳仙尊伸手揉了揉她发顶:“没那么讲究。”
他收回手,眼神微黯,淡淡道:“节省时间,我也饿了。”
苏筱圆起初没反应过来:“师兄早就辟谷了,怎么也会饿……”
随即她意识到了什么,抬眼对上他饥兽般的眼神,脸顿时烫起来。
凌岳仙尊敛起那赤1裸裸的眼神:“执法堂的处置可还满意?”
这些事实在不算愉快,苏筱圆默默地点点头:“嗯,谢谢师兄代我受审,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凌岳仙尊道:“此事本就是因我而起,让你受了委屈。”
苏筱圆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那盒子里装的真的不是蛊虫吗?”
“自然,”男人道,“我服了真言丹,不可说谎。”
“可是师兄不是说……”
“我说那是筱圆送我的定情信物,”凌岳仙尊,“它是筱圆送我的,我便将它当作定情信物,有何不可?”
苏筱圆:“……”总觉得有点勉强呢。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她困惑道。
凌岳仙尊眸光微动:“此物筱圆是从何处得来的?”
苏筱圆不敢把傀儡人供出来,只能含糊道:“是从行商那里买来的,好像是从南边来的东西。”
凌岳仙尊:“筱圆多半是被奸商骗了。”
苏筱圆:“……”傀儡人要应付这种尔虞我诈的商业活动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那这到底是什么?”
凌岳仙尊:“似乎只是根施了法的红丝线。”
苏筱圆想问问他给自己下的是什么蛊,但是转念一想那是他的隐私,便把话咽了下去。
他们虽然做了亲密的事,但还不太熟。
吃完饭,凌岳仙尊让她坐着消食,自己飞快地收拾了厨房,问她道:“时候还早,要不要去林间走走?”
“诶?”苏筱圆诧异地睁圆了眼睛。
不是说饿吗?怎么还有闲心散步。
不过她当然是不会说的。
两人便牵着手往林间走去,山林间的小道错综复杂,犹如蛛网,苏筱圆不如他熟悉地形,由他牵着走,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眼熟的地方。
正是他们一起泡过的灵泉。
他是故意的!苏筱圆猛地明白过来,心脏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