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把面上那些遮羞布撕个粉碎。
苏家众人脸色各异,但也知道这事儿怪不得秦故,年初三一大早在亲戚这里吃到夹生饭,坏了一整年的好运,不跟你断绝亲戚关系就不错了!
苏老爷子把筷子重重一拍,转向身旁的苏老夫人,加重语气:“怎么回事?”
苏老夫人一声冷哼:“许是厨房的人出了什么差错。阿故你也真是的,直接说一声不就好了么?非闹得这么大,还去外头买饭菜来吃……”
就厨房出了差错这么一句话来解释,后头怪他闹大倒说了那么多,秦故心中一声冷哼,哪能叫她避重就轻糊弄过去,直接抓着不放:“厨房出了差错?哪个胆大包天的下人敢出这样的错?还请外祖母立刻去查,把人送到我跟前来,我要亲自问问她,我秦故哪儿得罪她了,非得使这种龌龊手段,坏我一整年的运势,离间我们祖孙之间的关系。”
苏老夫人又要张嘴,秦故提前开口堵住了她的话:“外祖母不查的话,孙儿可要觉得,您是早就知道,故意包庇这些下人了。”
说她早就知道,这不就是说这事儿是她安排的么!
苏老夫人差点背过气去。她本来只打算刁难阮玉,让这个出身卑贱的坤君当众出丑,就算事情闹大,就算秦故、苏如是来要说法,但血浓于水,她就不信如是能不认她这个亲娘——而阮玉这个做儿媳的,一个嫁进来的外人,夹在婆母苏如是与娘家中间,能好过到哪里去?
只要他不好过,必定会同秦故生出嫌隙,这段荒诞的孽缘很快就能了断,到时候琴儿仍有机会。
——这也是他们家最后一次机会了。
大儿子二儿子在现职上停滞不前,几个孙辈虽然婚事不错,但在同龄人中也不出挑,明明只要秦昱提携一把,几个年轻人早该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了,偏偏这莽夫怎么都不肯答应,昨日他们好酒好菜招待,想要秦昱把她大孙子安排到六部之中当个主簿,他居然一口就回绝了!
苏老夫人昨日气到半夜,今日才出此下策——一半儿是记恨这么多年侯府不曾帮忙提携,一半儿也是真打算搅黄秦故这一婚,只要琴儿能嫁进侯府,吹吹耳旁风,有秦故这个亲儿子开口,她就不信秦昱不松口。
万万没料到,笨嘴拙舌的秦昱还能生出这么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儿子来,心眼儿还贼精,根本没把他媳妇儿推出来,直接自己站出来,把这事儿闹成了苏府和侯府之间的事。
她开口就要再说,身旁的苏老爷子重重一拍桌案,把她吓住了。
“今日大厨房所有下人,全部绑了,交由侯府处置。”他冷着脸,又看向大儿媳,“老大媳妇,你母亲老糊涂了,以后你来主持中馈。”
苏老夫人面色铁青。
而她的大儿媳简直喜出望外,忙道:“是,媳妇一定好好管家。”
苏老爷子做到这份儿上,已把错全揽了下来,秦故这才不再追究,两位舅舅又说了几句好话,总算把这稀泥和了下去。
拜完年出来,秦般却叫住了秦故:“你同我一道,我有话说。”
阮玉心中一紧,怕他要教训秦故不知轻重,赵新却拉住他,对他摇摇头,示意没事。
“我们同乘一驾。”他上了马车,婆子把小胖崽也抱上来,搁在软垫上,让他自己坐着玩儿,阮玉坐在另一边,仍有些忧心:“嫂嫂,今日阿故是不是太冲动了?”
赵新却道:“今日阿故可真是机灵极了,你待会儿回去千万别说他。”
阮玉一头雾水:“啊?”
“你才嫁进来,还不太了解,外祖母这个人有趣得很。”赵新只说了一句,便点到为止,“这个你回去问阿故,他一定给你说得绘声绘色。”
“今日她不知为何又发作,偏偏挑的是你,这可不地道,我们做媳妇儿的,在家多是看婆母脸色,一旦夹在婆母和婆母的娘家中间,那就里外不是人,难做得不得了。”赵新道,“阿故显然是看出来了,这才说他吃到了夹生饭,而不是你吃到了夹生饭。”
“而且外祖母这个人,你要是一味忍让,她只会觉得你好欺负,必定要闹出来,她才会敬你一分。”赵新拍拍他的手,“你放心好了,阿故精着呢,他敢得罪,必然是得罪得起的。”
阮玉松了一口气,又问:“那哥哥为什么叫他过去?”
赵新:“不知道。但阿般很少管他这些事儿,应当是正事。”
回了侯府,阮玉又在自己院里等了老半天,秦故总算回来了。
“哥哥有没有骂你?”他亲自为他脱下大氅,秦故脱完便往软榻上一坐:“骂我做什么?我又没做错事。他是同我商量出仕的事儿。”
“出仕?”阮玉这才想起来,秦故今日说的可不就是“没混上个一官半职被外祖母瞧不起”么。
秦般原来全程只听见了弟弟说想谋个一官半职。
阮玉心中一直悬着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秦故伸手拉他,让他坐到自己身旁:“待会儿让宝竹给你弄些艾草药包,泡泡澡,驱邪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