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她不知检点,不然好好的日子怎么能过成这样?”
“就是,别人家的夫妻就没这样。”
“她要是不心虚,怎么自己跳楼了?”
死后也不得安宁。
只因为她是弱者,而那些不知内情的人,肆意妄为地说着自以为的真相。
容瑟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一点一点冷下去,“柳家很厉害么?”
梁慎予轻嗤:“不值一提。”
“好。”容瑟一字一顿,“我要颜霜太妃的灵位,进宗祠,以元光帝宫妃的身份,晋贵太妃的位份。”
他原本不想操之过急,但柳池竟敢拿已过世太妃的名声,在花街柳巷中堂而皇之谈笑羞辱。
颜霜这一生苦命,含冤而亡,容瑟的同理心让他无法坐视不理,无论是为原主,为自己的母亲,还是为坚定不移的信仰。
容瑟都势必要与悠悠众口正面相对。
梁慎予与他贴着脸,望向镜中容瑟冰冷的眉眼,有些新奇,他还从未见容瑟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我帮你。”
梁慎予轻声说着,神情与容瑟几乎是如出一辙的冷漠。
“奚家递了请帖,邀我明日下了朝去游园宴。”
游园宴多是在园林中,世家公子小姐们玩的。
奚晏宠妾,府中夫人如同摆设,倒是那个叫柳苒的侧室当家,柳叙便是柳苒的亲哥哥,容瑟理清楚这段关系后,冷冷道:“是么,这么热闹,本王也想去瞧瞧。”
“王爷若是想去,哪里都去得。”
梁慎予应承下来,又吻了吻他的发,“王爷只管瞧着就是,那些混账东西,自有我来处置。”
容瑟的神情这才缓和些许。
秋子寒当日言行无状,容瑟只吩咐打一顿了事,是因为他早已给秋氏定下结局,何况秋子寒也只说了那么几句。
柳池倒是嚣张,这些日子在青楼谈笑,屡屡提及颜霜太妃与摄政王,言辞之间除了侮辱还是侮辱,难听到如地皮无赖一般。
容瑟若是能忍他,这容字都倒过来写。
“柳家,奚家,容靖。”容瑟缓缓,轻嗤一声,“果真人以群分,都是一丘之貉。”
“所以我们才是一类人。”梁慎予不停地亲吻他的额角,耳畔,鬓发,轻轻低语:“天生一对。”
容瑟无声地答,是啊。
来自于异世的他,连绝望似的崩溃与梁慎予都如此相似,像同一块石头上雕出的一对玉珏,如此相似,又恰好互补。
次日早朝,摄政王与定北侯踩着点进宣政殿,摄政王坐于上座,等群臣议事后,换声道:“诸位若是无事,本王却有一桩事要说,再过段时日便是中秋,后宫女眷也可趁此机会封赏。”
群臣面面相觑,礼部尚书忍不住道:“可宫中尚无妃嫔。”
唯一活着的太后此刻还在皇陵呢。
“皇帝无妃嫔,可先帝有啊。”容瑟淡淡,“太妃颜霜过世多年,也该封赏,晋为贵太妃,奉入皇陵祖祠。”
曹伦当即出列道:“万万不可!颜贵太妃德行有损,没将其废黜庶人已是皇恩浩荡!怎可将其供奉入太庙?!”
群臣议论纷纷,多是附和。
容瑟就这么静静瞧着跪了一排的朝臣,一时间甚至想将他们都拉出去砍了。
但他忍住了,看猴戏似的等他们挨个发言。
最后一个则是容靖。
皇帝痛心疾首似的说:“皇叔,此事实在荒唐!”
“哪里荒唐?”
容瑟终于不紧不慢地开口,反问道:“诸位大人说颜太妃德行有损,敢问,究竟是哪里德行有损?还请诸位大人说个清楚分明。”
群臣一时哽住。
还能是哪里?自然是身为元光帝妃嫔,却在宫中为先帝侍寝!
可这话说出来有损皇室颜面,一时间无人敢提及。
曹伦冷着脸道:“颜太妃秽乱后宫,怎配入皇陵?”
“哦。”容瑟平静反问,“秽乱后宫,那奸夫是谁?”
他直接用上“奸夫”这个词,便彻底让曹伦无话反驳,若是说出来,那先帝岂不是成了奸夫?
何况太庙的风波还没过去。
见曹伦哽住,容瑟又问:“诸位大人,今日说清楚些,你们既然口口声声说颜太妃秽乱后宫,那就拿出证据,甘敢问可有人证物证?奸夫又是何人?可曾捉奸在床?”
一连串问下来,容瑟就已将话说死,甚至决然到了要同归于尽的地步。
此事分明是两个人,可凭什么只有颜霜受人不齿唾骂?
今日要么一荣俱荣,要么一损俱损。
曹伦心尖发颤。
他知道,容瑟这是豁出去了。
第71章 取胜
本想斥责容瑟的百官此刻鸦雀无声,
滇州军入京,摄政王与定北侯谁都没当回事,半点反应也没有,一有就有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