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短暂地约束元神,范正卿逐渐安静下来。
李秀白盘腿而坐,快速恢复灵力,传送阵法闪起亮光,夏家兄妹和金管家从中走出来,看见范正卿,夏青玉微微皱眉。
“秀白,你打算怎么处置你爹?”
李秀白回头看了一眼沉睡的男人,冷声道:“等杀了李儒,再给他解蛊。”
“若他真的背叛了李家,你要如何处置他?”
李秀白闭上眼,道:“那他或许将成为我们的敌人。”
时间不多了。
上官家的队伍正陆陆续续传送到林子里,李家旧部也在往这边来。
在原本游南音的阵法基础上,李秀白扩大了幻阵的范围,将大半个树林包围起来。
李秀白将先前李曼轻给他的蛊盅拿出来,拿出母虫,让其进入自己的识海,很快,某种奇异的连接出现在他与李曼轻之间。
李秀白有一瞬间的发怔。
那的确是一种绝对的控制。对另一个人从思想到行动的控制,是绝对的掌控,使对方成为完全属于自己的奴隶,充满诱惑,就像是……
魔鬼。
难怪有那么多人将南疆之法视为魔道。
李秀白收敛心神,就算他真的要控制某个人,那个人也不会是李曼轻。
李府,李曼轻体内,又一只母虫苏醒了,它开始蚕食另一只,二者相斗之时,房门被用力拍开,李儒大步进来,愤怒地掐住她的脖子。
“李曼轻,你做了什么?”
她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呆滞地望着自己的父亲,即便因为窒息脸憋得发紫,也不挣扎,不发出任何声音。
她还在第一只蛊虫的控制之下,李儒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手,神情阴鸷。
“为何范正卿会失控?”
“因为您吸收了另一只母虫,它吞噬了原先那一只,所以您再也无法控制原先那只子虫。”
这是用李曼轻换了个范正卿!被算计了!
李儒气得脸色发黑,一脚把李曼轻踹倒在地,怒声道:“谁叫你这么做的?李秀白?是他吗?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兔崽子!”
“他让你来送死,你就来了?”他气疯了,又是一脚踹上李曼轻的心口,一点没留手,重伤造成疼痛,李曼轻呕出鲜血,本能地蜷缩起来,满地血红。
“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你们都背叛我!”
“莫非以为你是我女儿我就不敢杀你?”
门外忽然传来慌乱的惊叫:“家主不好了!城外的防护阵破了!”
李儒面色狰狞,眼下不是审问的最佳时机,反正李曼轻还被自己控制着,得先拦住李秀白。
“范袭呢?叫他先去迎战!”
“砰”的一声,屋门上锁了,李曼轻奄奄一息地抬了抬眼,屈指在地面画起阵法,传送阵完成,白光一闪,整个人便消失在房间里。
下江郊外,李曼轻出现在众人面前,如今控制她的人是李秀白,他一眼便看出她的重伤。
李秀白逼出自己体内的母虫,解除对李曼轻的控制,将蛊虫放进蛊盅。
没过多久,李曼轻的眼睛变得清明。
“我、唔……”
胸口的疼痛让她立刻弯下了腰,过往的记忆回笼,她艰难地抬头,看见了沉睡的范正卿。
封闭的一部分记忆渐渐回笼。
这回李秀白给她的任务,她完成了。
“做得不错。”李秀白将蛊盅递给她,李曼轻愣愣地将其接过来。
“你……不继续控制我?”
“不,”李秀白摇头,“之后,我要你在适当的时候为我父亲解蛊,能做到吗?”
李曼轻紧了紧手里的蛊盅,点头道:“可以。”
阵法外传来一阵骚动,李秀白转身,挥袖开出一条路,一个青年人小跑入内,向李秀白行礼。
昔日李家大管家之子,莫元,他的爹死在李儒手里,后续是他保下了剩下的李家旧部。
“少当家,下江的护城阵法已破,可以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