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出声,“什么?不行!”
灵力门的作用很简单,将灵气引至千里之地外而不损一毫,开一时可以,长久维系却从未有人做到过。赵岚苼虽并不清楚巫雅氏打算如何同时开出两道长久并通的灵力门,却对龙脉的运作清楚的很。
灵力门能开在任何地方,但绝不能开在龙脉之上。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因为她那一嗓子莫名其妙的命令而聚集在赵岚苼脸上,沿肆更是目光中带了不加掩饰的质问之意。
她实在无法在众人面前解释清楚,龙脉涉及的是地理天道,阴阳道法的至高学问,长明宿掌门可以懂,金重寺小妖女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懂。
“我就是觉得龙脉这种东西,怕是不能随意凿洞开门的吧,万一遭天谴了怎么办”
这话虽说听上去无知稚气了些,但也话糙理不糙。龙脉乃是开天辟地上古之际便蕴含在地中的东西,岂能凭凡人的意愿任意调用?
一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像是真的认真思考了赵岚苼这句孩子气的话。
“不无道理,天地万物,一草一木皆有其生长之道,若是强行扰乱其运作的原理,怕是会招来不幸。”
他目光沉沉地落在沿肆身上,“这个法子,怕是国师大人支的招吧?国师大人难道就从来没想过,以违逆天道的法子去对抗天道的惩罚,会是更深的罪孽吗?”
眼看着解决巫祝族祝福反噬的未来就在眼前,巫雅氏早已下定了决心,听不进去任何阻拦的建议,更何况是天谴报应这种玄乎其神又不切实际的东西。
她像是听了一个什么十分可笑的笑话,颤颤巍巍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天谴?罪孽?我们巫祝一族已经在遭受天谴了,难道还怕再犯天道一次吗?”
赵岚苼知道她心意已决,但还是无法看着她引领着整个巫祝族往火坑里跳,巫雅氏却抬手一挥,制止了赵岚苼上前的脚步。
“够了,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她转身看向沿肆,这个计划的提出者,“国师是你们之中活得最久的术士,本巫只问你,开灵力门于龙脉之上,到底与天道有没有关系?”
沿肆神色淡然,语气却笃定,“无关。”
赵岚苼死死地盯着沿肆,可惜向来对视线十分警觉敏感的沿肆,此时却装起了迟钝。
他在撒谎。
当年在长明宿中,风水地相一门沿肆年年皆是门派成绩第一,不可能这种连常识性的问题都不懂。
“如此便这么决定了,明晨一早便出发,就劳烦国师大人引路,至南阳龙脉的龙穴处吧。”
她背过身去,下了逐客令:
“好了,今夜我要在巫木谷的地脉之上开一扇灵力门,烦请莫要打扰。几位回巫医榭的医楼也好,安排给大师的住处,空房也多的是,自便。”
既出了巫木神殿,一烛与赵岚苼并排而行,便十分自然道:“回去再歇息会儿吧,昨夜你本就没睡好,明日又要长途跋涉,可不要再累坏了。”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传到落在后面的沿肆耳朵里。
赵岚苼的胳膊被一股力道捉住往后一带,仰头看见沿肆板着张脸。
“婴王还在巫医榭那里,她自己一个人看不住那东西,你就只偷出来便不管了?”
赵岚苼一脸问号,“是我偷的又不是我生的不是,这不是还有你吗?你管得住就是了”
这人怎么突然一副小媳妇似的模样自从沿肆在巫木神殿里和一烛对上,他就不正常得很。
想到之前在法场剑拔弩张的样子,还有那时临时起意,在金重寺不由分说就带走了她。似乎沿肆与一烛只要见面,遭殃的就必是她赵岚苼。
但若是沿肆突然这么紧张自己,就只是为了气气一烛,赵岚苼又觉得自己这小徒弟十分好笑,怎么多活出百余年去还是个孩子心气,心里是又气又叹。
一烛上前试图隔开沿肆对她的钳制,面上是难得的愠色,“国师大人,自重。”
沿肆抓着赵岚苼的手一点力道都没有卸,“我便是不自重,住持又待如何?”
又来了
赵岚苼被两个大男人死死抓着的右臂血都不过了,只见她趁二人不注意时,左手在身后捏了张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唧”贴在了自己右臂之上。
下一秒赵岚苼全身而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烛抓着沿肆的手,沿肆抓着一烛的手。两掌紧紧地握在一起,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对久别重逢的老友,热情握手招呼,如果能无视他们二人面上怒色的话。
“行了,我不是你们两个人陈年积怨宣泄的对象。”
赵岚苼看上去心情也不算太好,音色冷随之冷了下来,竟无故多了分威严。
“巫医榭与婴王还有用,我需要回医楼一趟,师兄,你自己先回吧,明早谷口见。”
闻言,沿肆暗暗朝一烛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几乎把“看吧她到底还是会选我”写在脸上了。
一烛有些不敢置信赵岚苼的决定,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