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私语道:“我看他们说得对,烧烤线离了楚仁后就败落了,这个陈策不得罗东家重视,烧烤线最后只怕要沦为弃子,咱们还是得早做决断。”
“老实说,这罗东家给我们的待遇跟榨油坊那种正式员工差一大节,我心里头早就不舒服了,以前是图做工地方离家近,省事又方便,早知道会被揍,就不来这个烧烤线了。”
“所以说啊,以后还是得听山寨兄弟们的话,要是这罗乐重视烧烤线,哪里会允许那些个摊主胡乱说话,还放任流言满天飞……唉,白挨一顿打了……”
这些人不知道,他们的话全部落入了陈策的耳朵里。
他此刻气色红润,与先前的病态完全不符。
听话这些人的谈话后,这正常的面色微微泛白,周身气息渐渐内敛,几息后,又变成了体弱多病模样。
他神色凝重,脑海中反复搜索是哪些人在使绊子时,忽然被一颗小石子儿砸在了脑门上。
他抬眸,眼神错愕。只见原本关好的窗户朝外大敞,外头站着两个人。
次日。
鹿老大夫的医馆那儿,除了陈策和几个被打的员工外,还有钱来旺兄弟等一众摆烧烤的摊主。
明显是萧志勇发现罗乐不在郴县之后,故意拿他们撒气了。
钱来旺兄弟神色还算正常,其他烧烤摊摊主见了陈策,立刻诉苦道:“陈管事,我这烧烤摊怕是摆不下去了,只是我跟罗东家签了三年的合同,不知道能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提前解除啊?”
陈策淡淡道:“只要能赔付违约金,你想什么时候解除,就什么时候解。”
听陈策这么回,摊主脸色一黑,他当然是不想赔违约金才提这话的啊!
“陈管事,你这么说就不好了,当初……”
“当初你们跟东家签合同的时候,东家就说过谁都不能借她罗乐的名头开烧烤摊,且你们挨揍,跟合同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当初可没把被砸摊子就能解约这一条写进合同里。”
这摊主一时语塞。
陈策神气悠闲地打量开口之人:“现在反悔了?”
他淡淡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我们不是占人便宜的人,只要你们赔付得起违约金,欢迎反悔,不过既然你们反悔了,那就把从我家东家那儿得的烧烤料还回来。”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回来的人,我就大胆一回,替东家做个主,帮你们把药钱出了。”
别说,陈策这话一出口,包括提了解约的人在内,真有几个摊主动了心思,让旁边陪着来医馆的家人回家去拿烧烤料。
这一切被早早来医馆的钱来旺兄弟看在眼里,拿了药,等那些人去排队后,他们一瘸一拐走到陈策身边,担忧道:“陈管事,咱们怕是被人连累了。”
“嗯,我知道。”陈策打量了一下钱来旺兄弟的状态,关心道:“你们没事吧?”
“嗐,没什么大事,鹿老大夫说没伤到经络,好好养两天就行,就是……烧烤店被砸了,这两日得闭店,我担心东家心血来潮来郴县玩,到时候发现烧烤店没开门,怕不好交代。”
陈策嘴唇微动,不过见钱来旺兄弟只是单纯的跟他吐苦水,没有其他意思后,就安安静静听他们说话,直到他们准备离开时,才小声问道:“对了,钱大哥、钱二哥,我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好像听见了一些跟东家有关的流言,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钱来旺兄弟相视一眼,然后示意陈策看另一边排队的挨了打的摊主们,不屑道:“哼,活该,自作自受。”
“怎么?”
钱来旺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关注他们,捂着嘴对陈策道:“还能是什么?嫉妒我兄弟二人得东家重视,故意在县里散播谣言呗!他们刚开始说这种酸话的时候,东家的老顾客们就特地来跟我们说笑话似的提起过,还让我们兄弟俩平日小心点,别被这些蠢货连累了。”
钱招旺道:“可不是嘛,现在好了,真被人揍了,还想要东家给他们出头,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以次充好,让你难做。陈管事,你不用担心我们,谁还不认识几个山寨的兄弟?这事不用告诉东家,烧烤店的事情我和我哥就能摆平……”
钱来旺微微垂眸,对陈策道:“也怪我们,当初他们这么传的时候,我就该早点出手,倒是连累你了……”
“无妨,该来的总会来。”陈策看起来颇为开朗,“这几日你们好好闭店休息吧,东家……”
他意味深长道:“东家护短,你们且等着瞧吧。”
钱来旺兄弟相视一眼:“难道……”
陈策高深莫测对他们挥挥手,转身进了医馆的后院。
后院里头的罗乐正在翻看近段时日的烧烤线账册,旁边的阿愚正在打拳,鹿茯苓面前的小紫砂锅盖子正噗噗跳着。
瞧见陈策进来,罗乐示意他把桌上冒着热气的药喝了,一边问道:“钱来旺兄弟伤得如何?”
陈策喝完药,揩了揩嘴:“回东家话,虽说伤着了腿,不过没伤着经络,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