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幕帘外也传来激烈的刀剑碰撞声,夹杂着呼喝打斗的凶狠动静。
温予白稳稳托住了差点磕到脑袋的安然,后者却在慌乱间,失手拽掉了男人月白软缎腰带的玉扣。
安然无措地捏着冰凉的玉扣,不敢看对方微松的腰带,心虚地别过红扑扑的小脸,我、我不是故意的。
鼻间的浓郁香甜的奶味令温予白愣神,他耳根隐隐发烫,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正欲出言宽慰。
死士尖锐的哨音兀然传来,温予白脸色微变。
下一瞬,沾染凶煞血腥气的弯刀破开车厢的幕帘,边关风雪的凛冽扑面而来。
镇南王逆光而立,玄甲上凝结的冰碴折射着碎芒。
当男人看清车厢内情形时,下颌绷成冷硬的直线,面色沉得仿佛能滴下墨来。
安然睫毛簌簌颤动着,晶莹的泪珠在泛红的眼眶里打转。
原本整齐的衣衫凌乱不堪,袖口外的白皙手腕上还多了绯红的印记。
分明像是因过分用力吸猫造成的,被软乎乎的爪垫抗拒地抵着,男人索性扣住纤细的手腕,沿着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一路亲到手心,逼得娇气的安然细碎呜咽里混着难以自持的轻颤,指尖都羞得泛起薄粉。
镇南王总爱这么逗弄小猫,自然想偏了。
全然未考虑,兴许是不小心磕红的。
同时认出了温予白的镇南王怒火中烧,顿时明白了前者在城门前挑衅的意图。
霍越半阖的眼皮下翻涌着冷冽杀意,骨节抵在刀柄上发出细微的脆响:放开他!
一旁负伤的死士堪堪替主子挡下一击,温予白清俊的眉眼微沉。
随着咔嗒轻响,隐蔽暗格应声而开,温予白手腕一转,改良后的火铳已稳稳落入手心。
乌木握柄带着冰凉的寒意,满是硝烟味的火铳口直直对准镇南王。
温予白清越的嗓音带着讥讽:王爷这副模样,莫不是打算将人带回王府,关起门来继续肆意欺辱?
霍越:你在胡言论语些什么!
说话的空挡,被接二连三的变故吓懵的小猫,虽没弄明白状况,但本能觉得温予白危险。
安然眼底氤氲着迷蒙雾气,捏着小手又怕又怂。
可小猫一看清温予白手中的物件,便忽然炸毛,一鼓作气闷头扑进了镇南王怀里。
温予白举着火铳的手陡然僵住,眼底闪过一瞬怔愣。
火铳都不自觉地垂落几分,仿佛有什么滚烫的东西突然哽在了心口。
霍越脸色稍霁,单手抱紧了瑟瑟发抖的小猫。
而安然曾在东宫见过火铳的威力,软糯的嗓音发抖道:王、王爷是来救我们的,你是不是误会了?
温予白思及一种可能,他眉目间神色晦涩难辨。
转而抬手朝车厢顶部,温予白指尖骤然收紧。
随着一声闷雷般的轰鸣炸响,车厢顶部木屑如急雨纷飞,檀木轰然被洞穿。
霍越戒备地护住怀中战栗的小猫,玄甲下的手臂肌肉紧绷如弦,周身气场瞬间凝成实质的杀意。
瞥见小猫受惊瑟缩成团,素以谋算筹码震慑敌手的温予白,冷情的眼底倏然漫过一层薄霜似的懊恼。
温予白恍若未见镇南王的森冷杀意,墨玉般的瞳孔只映着安然瑟缩的身影。
他放轻嗓音道:无需假意屈从镇南王,在下可将你毫发无损带离此地。
安然还未应声,霍越周身气压骤降。
明媒正娶的妻子被人当面惦记,镇南王握住弯刀的手骨节发白,似乎下一秒就要将眼前觊觎者碎尸万段。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千钧一发之际。
温予白没有做任何抵抗,反而暗中示意身旁死士按兵不动,任由泛着寒光的刀刃抵住颈侧。
安然却慌了神,小手急忙拦住了镇南王,他、他救过我一命。
温予白冷不丁垂眸轻笑:这般细究起来,应是两清,在下体内的巫毒能解也是受恩于你。
这一句话如重锤砸在镇南王心上,他脸色难看至极。
而安然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漂亮脸蛋腾一下红透,立马解释道:不、当时我、我
小猫底气不足的声音被温予白压过,他继续道:若非亲眼所见那些令人发指的痕迹,在下亦难想象镇南王的禽兽行径。
霍越如果再听不懂发生了什么,就是傻子了。
镇南王额角青筋随着怒意突突跳动,握刀的手陡然发力,锋利刀刃瞬间在温予白颈间逼出一道血痕。
温予白却分毫不让,浅淡眼眸瞬间覆上一层寒冰,火铳直抵对方面门。
镇南王这般沉不住气,莫不是被在下言中了?温予白声线如浸了雪水的碎玉。
言语之间,只差挑明了镇南王以权势强迫安然。
霍越似是听出了什么,神色微妙一瞬,似是想起自己做过类似之事。
而后,镇南王喉间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