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转性了,直到裴折玉告诉他,这是因为太后临终前帮他说话。
谈轻依稀有些明白太后为何会问他那一句,若他站在太后这个位置,他会否保持初心。
如今回想起来,怕是当时太后就考虑过,临终前要在众皇子中挑选一人举荐给裴璋作为储君人选,此人便是与宁王亲近的裴折玉。
只是裴璋俨然不大喜欢裴折玉,目前也不想立储君。
十月末,秋收冬藏,气候转凉,后宫传来一个消息,祥妃殁了,皇帝追封祥妃为贵妃。
或许是看在和亲的宁安公主的份上,又或许是因为祥妃伺候他多年,祥妃是思念宁安公主成疾病重走了的,这点很多人都知道。
可天意弄人,祥妃终究还是没能等到宁安公主回来。
收到消息时,谈轻叹了口气,而没多过几天,他又收到了一封喜帖,是状元郎送来的。
周景行入了翰林院后,不知怎么竟然得了左相赏识,将在年底与左相病弱的女儿成婚。
这次恩科会试是左相主持的,非要拉上点什么关系的话,左相算得上是周景行的座师。
谈轻收到周景行的喜帖时还跟裴折玉感慨了一番,要不说周景行仗着谈轻庇佑在学堂躲过谈淇的追杀,却为什么没有向他们投诚。
人家得了左相赏识。
左相不会匆匆将女儿嫁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状元郎,怕是周景行早已走了左相的路子,有左相帮扶,将来仕途上定是不可限量。
果然,十一月周景行就升了官,同一批进翰林院的进士还在熬资历,他已经去做实事了。
皇帝这身子好像一下子垮了,整个年底时不时病上一场,一直到年底,才撑着出来封印。
今年年夜饭是在宫里吃的,谈轻跟在裴折玉身边。皇帝身体不适,全程没说几句话,其他人看他脸色不好也没怎么说话,过分清冷的宫宴就这么散了,众人各回各家。
出宫时,荣安长公主叫住了裴折玉,谈轻便在远处等着。宁王出事后,荣安长公主赫然也失宠了,皇帝不再如以往那样宠爱这个女儿,太后死后更是从未召她入宫过。
几个月没见,今夜碰面时谈轻差点没认出来荣安长公主,以往她都是雍容华贵神采飞扬的长公主,今夜在宫宴上却一直低着头,颇有几分唯唯诺诺,妆容也盖不住憔悴。
等裴折玉时,废太子带着随从离开,看见谈轻一个人带着小厮站在御花园前,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苍白唇角勾起嘲讽笑容。
“看我现在落得这个下场,你心里也解恨了吧?”
也不知道皇帝为什么废了太子,宫宴还要叫他来,没想到裴乾非要走到他面前说话,本就不想理他的谈轻抱着胳膊退后一步。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能五皇子有什么误会,我从不关心与我无关之人。”
数月前他还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时隔几个月,旁人见了他只叫五皇子,也不似以往那般恭敬,废太子抿紧唇,目光幽幽瞪着谈轻,“你我也算是一起长大,幼年时,你时常入东宫小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在你身上已看不出从前模样。”
谈轻皮笑肉不笑,“五皇子,你自己不也变了吗?太子不再是太子,成了废太子五皇子了。”
废太子面色铁青,“从前的谈轻究竟到哪儿去了?”
谈轻直接翻了白眼,“不是早就说过了?被你和谈淇害死了,你们以前那样算计我,还指望我一直为你付出?你以为我傻吗?”
正好裴折玉过来了,谈轻懒得再搭理废太子,带着福生朝裴折玉快步走去,裴折玉伸手揽住他,二人姿态极自然而又亲密。
裴折玉瞥了眼察觉他过来便离开的废太子,眸光暗了暗,拉着谈轻问:“废太子又找你了?”
“说了一些废话,我也不想理他的。”谈轻瞥了眼远处的荣安长公主,小声问:“你们刚才聊了什么,长公主好像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