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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 2)

又过了一日,雨停了,温兰殊抱着琴去太常寺。昨天雨实在够大,原本想和几个小徒弟一起探讨琴曲,然后排练一下之后祭祀的站位,结果硬是因为一场雨“不得不”赋闲在家。

主簿谢藻正在公廨院子里喝茶,手里拿着一卷工尺谱,哼哼调子,然后抄在自己随身带着的小册子上。温兰殊抱琴走近,看他具体抄哪个调,也打算跟着学,一不小心,就挡了光。

“诶诶往旁边点儿,挡着明儿了……”谢藻把笔放下,拂了拂温兰殊。

“哟,度曲呢,真是没看出来啊谢主簿。”温兰殊赞赏道,“你这曲子也太忧伤了,我还以为你喜欢黄钟大吕,没想到还这么擅长清商乐呢。”

谢藻头皮发麻,“哎哟半个月没见了温少卿您在家赋闲可还愉快?”

“承让,你不闲嘛。”温兰殊把琴一放,“要不是明天就要祭祀,我连来都不稀得来。”

“别啊温少卿。”谢藻捻了捻自己的胡须,笑起来慈眉善目的,“我们这种闲人,闲就算了,你跟我们可不一样哈,我们闲是因为我们只能闲。”

“你少抬举我。”温兰殊哭笑不得,“最近有什么事吗,我在家睡了一天,也没个人来拜访,闲得无聊。”

“是有一个。”谢藻思索片刻,“你知道吗,独孤逸群要娶妻了。”

温兰殊调弦的手一滞,“是韩相的小女儿吧。”

“诶你还挺关心他的。独孤逸群这下攀上韩相咯。”谢藻哈哈大笑,“他想入仕也只能拜托这老丈人了。你还生他的气?”

温兰殊尴尬一笑,“写你的曲子吧。”

独孤逸群和温兰殊的故事在本朝也算是人尽皆知了。他受温行的恩惠,家境拮据,若无温行帮助决计无法考试,却在中第后背叛了自己的恩人。

这种事不少见,良禽择木而栖嘛,非要牵强附会说是为了真爱倒不至于。

谢藻差不多把谱子写完,斜眼看温兰殊的琴,“这把琴成色真好啊,让我想起卢氏的‘洗玉浮珠’来。你这把叫什么名字?”

“清籁天成。”温兰殊调试琴弦,“前几天在一个老道那里淘来的,说和我有缘,收我一百两,换别人要一千两,他亏死了。”

“你真给了?”谢藻竖起耳朵,很好奇。太常寺俸禄没那么多,温兰殊从家里搬出来花了不少钱安置,贸然掏出一百两,难不成家底这么厚?

“没给。”温兰殊微笑,“一分没给。”

谢藻:“……”

“我给他写了篇碑文,他抱着那张纸回去刻碑了,说要放在道观门口。哎,我觉得自己的字儿还行吧,他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谢藻忍不住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堪称空手套白狼之奇迹。

“待会儿跟他们一起弹琴,顺便排练一下明天的祭祀。”温兰殊用湿布擦着琴身。

“哦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谢藻一拍桌板,震得毛笔往旁边一滑,差点掉下来,“大理寺昨儿个收押了一个罪犯,叫钟少韫,渭南人。这傻小子还是太学的学生,不知天高地厚,去敲登闻鼓,结果追查下来,说他扰乱纲纪,先是打了三十大板,奄奄一息,然后收押在监牢里审讯,昨晚连夜审的,我有个朋友负责这案子,今早才回去,说什么都没查出来,这小子认死理,说无人指使。”

“啊?”温兰殊觉得不对,“那他告了谁?”

“张敏求,哦,韩相的拥趸,渭南县令。你也知道渭南那块儿比较复杂,有个渭南仓,掌握江淮转运过来的粮食,比较重要。这张敏求县令做久了,想往上走,前几天不是彻查田亩嘛,愣是敢报没有损失,胆儿真肥啊。”

温兰殊想起自己前几天看到的奏疏,确实如此。

“那然后呢,陛下信了?”

“我现在有点相信你这几天睡大觉了……陛下一开始不信,秘密派御史去追查,结果还真是没有损失,这御史应该也是韩相的人,自个儿查自个儿。”

温兰殊摩拳擦掌,这韩粲,不让他们自己查自己,韩党倒是敢这么做,目前派去西川的探子还没回来,权从熙的平戎军滞留蜀地,谁知道会是怎样个结果。

“那钟少韫应该是走投无路了。”温兰殊叹了口气,心中已经有了盘算,“独孤逸群现在是大理寺卿,明年考课能升任入六部,看来,也要协助自己的老丈人,把事情压下去。”

“肯定有人指使。”谢藻斩钉截铁,“不然一个白衣书生,哪里来的胆子。只是那指使的人也着实可恶,拿一个学子当马前卒。”

“是啊,是谁指使呢……”温兰殊想了会儿,不知不觉谢藻的目光就看向了他。

温兰殊:“……”

不能因为我受益就怀疑我啊喂!

“渭南令这下捅篓子咯,逼反渭南百姓也没什么好处。”谢藻装作无事发生,目光不自觉移向别处,“韩相这段时间忙着压榨民力,不都是为陛下心血来潮的效节军嘛。”

温兰殊耸了耸肩,这话不假,皇帝只负责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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