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夏目智音而言也是一道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又绝对无?法忽略的刺耳声音。
他为悠一欢呼的瞬间智音就听见了?,她是在座的[夏目]里离夏目勇辉最远的人?,却是最先发?现他的人?。
那个早上还说今天要去上班,没办法和她一起来为儿子加油的男人?竟然坐在了?和儿子、和她相对的看?台上——对手的看?台上。
这?让夏目智音怎么不恼火?
悠一从拓弥手里拿下那么多分都没让她气成这?样,夏目勇辉只用他的出现就做到了?。
甚至他还有加油声,明明在球场对面也有一个他的儿子啊,他怎么可以这?样!
想不明白、心情平复不了?,要不是离得远、要不是看台上还有音驹其他队员的家属,智音真想丢掉这?一身的体面冲过去和丈夫吵一架。
就像他们无?数次在家里吵的那样。
所以,当他自豪的儿子在拓弥手中?丢了?一分时,智音第一次在怒火中?烧的时候有了?爽快的感觉。
山本茜还在旁边尖叫着,为智音解说这?一球的意义?。
“夏目悠一的发?球从来不失误!他的发?球从来没有出界过!第一次哈哈哈哈哈,这?是第一次!就在我们音驹手中?!”
刚才的不甘心此刻都一扫而空,山本茜现在非常兴奋!
灰羽列夫的姐姐灰羽爱丽莎也是如此,她双手做喇叭状,冲弟弟的好同学夸奖道,“nice判断!拓弥!”
说罢还激动地揽着智音的肩膀,高兴到左晃右晃。
但——开心的氛围止于悠一抬手的那刻。
他向?入畑教练示意他申请鹰眼挑战,入畑教练前脚还担忧着悠一的状态,脑子都还没想清楚呢,手就已经举起来了?。
从入畑教练举手站起来那一秒,他的举动就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鹰眼挑战的意思?传达到裁判那,虽说这?个挑战是在挑战在场所有裁判的地位,但他们其实挺习惯的。
每局各队都有两次机会嘛,用也正常。
“咻——”
又一次吹哨,裁判示意所有球员退出场外,等?待鹰眼挑战的结果?。
前后需要10秒的时间,非常煎熬的十秒钟。
此刻入畑教练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那眉头就一直没放下来,完全拧成了?一个疙瘩。
所有人?都盯着大屏幕等?待结果?,只有悠一低着头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他并不担心这?个结果?,他知道他自己刚才那一球到底打在哪了?,因为触球时的手感不会骗他。
他纠结的是这?仍旧不是他想要的手感,他这?一球最开始不打算这?么打的。
他又一次没控制好自己,想到这?他抬手再次对自己的手背拍了?起来。
每场比赛都贴着肌胶贴的右手、他平常最在意的右手,现在拍起来却一点都不手软,悠一真的需要这?种能打破胡思?乱想的疼痛。
一下一下、持续的、完全不能停下来的疼痛,终于他的脑袋成了?空白,不再是那个男人?的脸和声音。
这?片空白让悠一以为自己好了?,他握紧拳头停了?下来。
可不过半秒的时间大脑它?又开始了?,完美地复现了?父亲的长相、声音,以及那讨厌的“得意”。
“啪!”
“啪!”
“啪!”
鹰眼挑战的结果?还没出来,大家先被悠一这?边的动静吸引。
“啪!”悠一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他还在继续。
“啪——”
一只手忽然出现在视野中?,拉住了?他近乎自虐的手。
“悠一!”
是及川,他从最边上的位置跑过来。
明明他还什么都没说,反而是悠一先解释起来。
“我不是在打我自己,我就是想冷静冷静。”他毫不犹豫地抽回自己的手,又继续拍打自己的手背。
他的语气很平稳,好像在做什么严肃的研究,继续的时候还特意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