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瞻歌捏捏眉心,“这样吧,叫着你家陈医生,你们一起来我家,怎么样?”
“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晚上见。”杜乔笑着挂了电话,距离上次见路瞻歌已经一个月了。
路瞻歌和路星何吃了晚饭,路星何主动承担了刷碗的任务。
“小星,我一会儿有朋友要来,你自己可以洗澡睡觉的是吧?”
“当然。”
“那你一会儿想练琴练琴,想看书看书或者找点其他事情做,可以吗?”
“当然。我不会打扰你的。”
路瞻歌心里松了一口气,还真是个乖孩子。
“不过我可以提个要求吗?”路星何把碗筷放好,走到路瞻歌身边,歪着头看着她,天真烂漫。
路瞻歌想收回刚才的想法。
路星何看路瞻歌不说话,接着讲“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路瞻歌皱了眉,对于小孩子来讲,这似乎不是个过分的要求。
“我睡觉很乖的,不会碰到你的胳膊。”
“好吧。”
门铃响起,路星何跑着去开门。踮起脚看了看门镜,“是小乔姐姐。”
路星何打开门,笑着看着门口的人。
“hello,小星,我给你买了爱吃的糕点。”
杜乔蹲下身,举起装糕点的盒子给小姑娘看。
路星何接过盒子,“谢谢小乔姐姐,快进来坐。不过我已经吃过饭了。”
杜乔三人跟着路星何进了客厅,看见路瞻歌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
“你可真没礼貌,来客人了也不知道迎接一下。”
“不是有人去迎接你们了吗?坐。”
“老陈给你带了酒。”
“谢谢陈医生。不过你们晚上怎么回去?”
“我们才刚来就下逐客令,你可真是无情。”
“你第一天认识我啊?”
杜乔在路瞻歌这里甘拜下风,转身碰碰张落桐,“您是来这儿行为艺术了?怎么不说话?”
“小星去玩吧。”路瞻歌抬手摸了摸路星何的头。
“好。”
路星何乖巧地和几个人道晚安,进了卧室。
“那是你……”张落桐有些奇怪,这房子的布置摆设明明就是单身女郎的风格。
“妹妹。”
“这年龄差可是够大的。”
“我爸我妈响应国家政策不可以吗?”
“你还是那么牙尖嘴利。”张落桐摇摇头,认输认输。
“承让承让。”
“我去拿酒杯,你们边喝边聊。”杜乔起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端着杯子和冰块出来。
“陈医生这个花臂还蛮帅的。”路瞻歌看着陈帆泊胳膊上的纹身,有点羡慕。
“谢谢夸奖。”陈帆泊不是很喜欢杜乔的这个发小,虽然她看上去优雅知性,可是牙尖嘴利的实在不让人喜欢,又让人觉得深不可测,弄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那是我们陈医生担任护花使者留下的纪念。”
杜乔把冰块夹到杯子里,给三个人倒上酒。
“小乔从小就喜欢英雄,想不到还真是如愿以偿。”路瞻歌举杯,喝下一口杯中的酒,“还真是好酒。”
“所以……大画家,你太太是做什么的啊?”
“她是个画家。”
“同行啊!我特别好奇,她会同意你的观点?对你产生崇拜之情?”
张落桐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点了点头。
“那还真够无聊的。”路瞻歌轻晃手中的酒杯,冰块的碰撞声让她觉得惬意。
“那你现在是一个人生活吗?”张落桐看着路瞻歌,岁月从不败美人。
“这个问题在你打量屋子布置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路瞻歌喝下杯中的酒,没有什么不会是被时间改变的。
“可是我的乌托邦还没有破碎。”他们都记得当年的赌,现实主义的路瞻歌和理想主义的张落桐,同样固执,互相欣赏,互相指责。
“有什么必要呢?”路瞻歌摇摇头,“虚幻终究是虚幻,你为了什么呢?青史留名吗?可是历史从来都是为胜利者书写的。”
“忘记曾经的伤痛是不道德的。”
“道德只不过是一种去束缚大多数人的工具。”
“可是忘记是一种更下流的手段。”
“铭记于事无补,只会徒增烦恼。”
“烦恼总要有人去烦恼。”
“落桐,十年来,这个世界更坏了,不是吗?为此,不值得。”
张落桐不置可否,路瞻歌喝下杯子里的酒,恍然觉得争论似乎可以让人更加固执,她自认为她比张落桐更开阔,因为她早就明白了那些制定规则的人在关上门的同时,给自己留了一扇窗的道理。
路瞻歌被路星何的闹钟吵醒,宿醉醒来头痛欲裂。身旁的路星何起身关了闹钟,俯身亲在路瞻歌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