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和寿桃呢。
十六岁的生辰,姜菡萏带着一丝不满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忽然听见“砰”地一声响,有人撞开窗子,滚落到地上。
外面守夜的阿福立刻醒来:“什么——”
姜菡萏喝命:“别进来!”
滚落进来的人影通体都是黑衣,还用黑巾蒙面,但那身形体貌姜菡萏一瞧便知,是阿夜。
“菡萏,”阿夜呼吸间带着喘息,伸手递给她一样东西,“给。”
姜菡萏接过来,鼻子立刻闻到非常浓烈的血腥味。
那是一只白色玉牌,通常被缀在男子的帽子上,姜菡萏依稀觉得在哪里看见过。
还没等她想起来,窗外有人轻叩,寒鸦的声音响起:“小姐,光禄寺少卿段璋遇刺身亡,他家的护院追拿凶手,追到了咱们家。”
段璋!
这块玉是段璋帽子上的!
“你杀了段璋?”姜菡萏又惊又喜,“阿夜,你杀了段璋?!”
阿夜点头:“生辰礼,菡萏……喜欢吗?”
第38章
“喜欢。”
岂止是喜欢?对姜菡萏来说,这简直是从天上往下掉馅饼。
“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
阿夜露出一抹微笑,他轻声道:“那太好了。”
然后慢慢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阿夜!”
姜菡萏急忙唤阿福进来,点上灯。
灯光亮起,阿夜安静地躺在地上,像是睡着了。
姜菡萏这才发现,她之前闻到的浓重血腥味并不单纯来自沾血的玉牌。
阿夜身上穿的是黑衣,一道明显的伤口从左肩斜斩到右腰,在他的后背划出一道深而长的口子。鲜血在地下的红茸毯上洇开,把红茸毯染成深红色。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神情却异常安宁,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姜菡萏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又热又烫的东西堵住了:“寒鸦……”
她才开了个口,寒鸦便已从窗子里跃进来,立即撕开阿夜的衣裳,为阿夜处理伤口。
气味浓烈的药粉一洒上伤口,阿夜整个人猛地坐起来,生生被疼醒了。
阿福看到这样狰狞的一幕,吓得脸色发白,即使再强
自镇定,举灯的手也开始微微发抖。
姜菡萏接过阿福手里的灯,让阿福先出去守着。
痛醒的阿夜眼中满是凶光,仿佛要择人而噬,但当看清姜菡萏的脸,他像是清醒了过来,背对寒鸦坐好:“来吧。”
寒鸦手下不停,阿夜没有喊痛,但姜菡萏看到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掌心很快有血渗出来。
上好了药之后需要包扎,来不及去找大夫要纱布,姜菡萏从衣箱里翻出自己的衣裳,让寒鸦扯成条状,将阿夜的伤口裹起来。
阿夜低下头,在药味中,嗅到了熟悉的玫瑰香。
姜菡萏的衣裳皆是最好的料子,像水一样柔软,芬芳的气味也像水一样包围着阿夜,阿夜慢慢低下头。
以姜菡萏的视角,只见他的耳根慢慢变得通红,不由有些担心:“是不是开始发热了?”
“没有。”阿夜飞快道。
“能把你伤成这样,段璋身边的护卫不是普通人。”寒鸦的声音低沉。暗卫在人间已无所求,但阿夜的根骨极佳,寒鸦已经把他看作是自己的衣钵传人。
阿夜点头:“他很厉害,跟你差不多。”
姜菡萏明白了——寒鸦已经无法伤到阿夜,而那人和寒鸦实力相当,却能将阿夜重伤如此,一定是阿夜当时为了杀段璋,不顾一切,硬挨了一刀。
“你这样的伤口一路都在滴血,难怪他们追得这么紧,还敢追到姜家。”
段璋只是一名四品官,虽有冯秀亭当靠山,可冯秀亭韬光养晦,从不跋扈,别说对姜家,对朝中其他官员都甚是客气。
但段璋的守卫是一位江湖中非常有名的高手,并且亦正亦邪,无门无派,无拘无束。他不管姜家是何等门第,看见血迹就要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