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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锈色 第22节(2 / 4)

上方悬挂的“如龙入火”牌匾中央,正钉着只属于孙荞的龙渊长刀。

第39章 诱虎05

孟玚记得出事前一天晚上,龙家人设宴接待他们,一桌人满满当当、热热闹闹。吃到一半,当家龙猛接过孙荞的龙渊刀,仔细检查后让孙荞提刀到练武场里,两人较量了一番。孟玚看来二人不分胜负,且孙荞比龙猛更显得轻松。之后两人交换武器,又斗了一会儿。

比试时,所有人都挤在廊下看。这一家人都是好武之人——他们铸刀铸剑,只消一眼就能瞧出武器的优劣和问题。孟玚不太懂他们的议论,只觉得眼花缭乱,好几次忍不住为孙荞叫好。收刀后,龙猛问了一句:你平时都用这龙渊刀做什么?

不等孙荞回答,龙家长女的丈夫接话:常砍粗糙坚硬之物,刀刃有损。

紧接着是小女儿龙应意开口:我去年打了条蟒蛇,皮子特别好,我还留着,我给你换个刀鞘。

孟玚顿时想起孙荞常用这刀砍树削草开核桃,站在雪地里的孙荞一张脸更是罕见地涨得通红。龙猛不追问,笑了笑,说:“这刀我再给你修整修整。”

孙荞乖乖把龙渊刀递给龙猛。

“你照顾得很好。”龙猛说,“只是这天下一等一的好刀,见血太少、吃人太少,总是遗憾。你应该知道,好刀需用热血来养。”

孙荞答:“我不杀人。”

龙猛大笑:“所以江湖容不下软心肠的女人。”

孙荞还要再说,龙猛已经拿着刀往后院铸造坊走去。孟玚依稀记得孙荞一脸的不服气,但没有再争执,跟龙应意挽着手离开,去看蟒蛇皮子了。

这称不上风波的短暂一瞬,在案卷里写成了“孙女龙猛口角并争斗,各不相让,散后孙女尾随龙猛至铸造坊,再争执”。

孟玚看落款,这是问询龙家邻居的笔录。所问的正是那位第一个跳入龙家院子、发现惨案的少年郎。

孟玚对这个少年人毫无印象,只记得他年约十五六岁,是练武的体格。为什么撒谎?为什么说孙荞和龙猛多次争执?他匆匆翻完案卷,这位少年人没再出现过。

也是那一夜,孟玚刚躺下不久,孙荞和龙应意就敲响了他的门。龙应意拿着上好的蟒皮要去铸造坊找父亲改刀鞘,孙荞想起孟玚对江湖事、对武器总是十分好奇,便打算带上他一起去。孟玚虽未见过如何换刀鞘,但那日实在困得厉害,摆手谢绝。

案卷中记录了孙荞的证言:她和龙应意来到铸造坊,发现龙猛脸色糟糕,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快的事情。铸造坊里只有几个弟子,没人出声。龙应意看出父亲情绪恶劣,不敢招惹,拉着孙荞去找龙渊刀。但本该放在一旁的龙渊刀不见了。

铸造坊里乱了片刻,龙猛猜测是被刚刚离开的“那个人”拿走了,忙让弟子们分散去寻找。要找谁?怎么找?孙荞当时着急,并没有听清楚“那个人”的名字,急急忙忙冲出了铸造坊。当夜飘着小雪,铸造坊周围脚印杂乱,看不出人们的来去轨迹。孙荞和龙应意却发现有一串脚印从铸造坊门口离开,拐了个弯,消失在院墙。院墙外头就是包围虎骨村的群山,龙应意回头去跟龙猛报告,孙荞心急,翻身出墙,循着脚印追上去。

这份证词没有被采信。因为龙渊刀就扎在铸造坊牌匾上,“从未遗失”。

孟玚把案卷翻来覆去,江峰的知州来看他,惊奇于他竟然比自己更热衷这件事。“当年你也在案中,是因此才特别在意此案?”江峰知州问。

“孙荞是我故友。”孟玚说,“她受了很大冤屈。”

再翻下一页,便是孙荞受刑的记录。

天冷雪深,官兵在虎骨村对孙荞用刑,试图逼问真相,迅速了结此案。孙荞练过武,心气又硬,吃了什么苦痛都不松口,坚决不承认自己杀人,痛得狠了还会开口骂人。

孟玚追着为首的那位官兵问:“我朝哪条法令允许寻常府衙官兵未经知州允许,擅自用刑?”

官兵们把他推搡在雪地里,孟玚一瘸一拐地跟上去,他走得伤腿剧痛,脚踝冰冷。“你违禁违规,我若上秉有司,你该当何罪?”

寻常人见到去参加春试的书生,总要多几分敬意:日后眼前人或许就是顶头上司,可不能得罪。但带队的官兵年长,根本不理会孟玚。孟玚也不知哪里来的牛脾气,背书一般一条条一句句地跟那人列举他的违规之处。

一而再,再而三,被问得烦了,官兵回头猛踹一脚。孟玚重重跌进雪里,好不容易起了身,他披着一头一脸的雪,又紧紧缀在官兵身后。最后还是其他村人提醒:“再走下去,你这脚可就坏了。那都是官兵大爷,有理也说不清。你朝中可有什么熟识的大人,搬将出来,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孟玚一生从未狐假虎威过,当时却一抹脸,学着点头哈腰:“这位大哥,江峰知州许大人是我先生同门,我听许大人提过,您为人最为公正不阿,做事从来滴水不漏,我辈楷模……”

他马屁拍得笨拙,但官兵立刻变了嘴脸。

孙荞的刑停了,很快被官兵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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