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菜?您点个菜。”
“哪个快是哪个菜,一荤一素。”
“那就豆芽炒肉丝,大葱炒鸡蛋。”
“可以!”
真就是三两分钟,饭菜端上来了,连酒一并上来了。
小伙子用牙咬住瓶盖,稍一用力,瓶盖飞了,直接砸到人家那桌客人的茶杯子里,茶水溅出来,把人家崭新崭新的中山装给打湿了。
对方微微皱眉,小伙子赶紧起身,拿着酒瓶子过去,“对不住!大哥,实在对不住!”说着,把酒瓶子放下,又过去端了两个菜:“这样,大哥……我请您吧!您千万别见怪,我给您赔罪。”
人家哪好意思?只是茶水溅湿了,这是什么大事吗?吃的多贵呀,这怎么能要人家的吃的呢?
可小伙子太热情了,非要把菜留在桌子上,“一起吃!一起吃!大哥,再不吃就是看不起我。”
于是,菜一起吃,酒一起喝。
一喝开,这就聊上了。这小伙子很能侃呀,把京城里那点事说的门清。这两人是外地口音,对京城确实不熟,又是出公差,一切都报销。
所以,什么一荤一素,什么谁请谁,人家把钱付了。小伙子酒到半酣,还跟着混到卧铺车厢,舒舒服服的躺到了京城。
车站上,小伙子跟人家说:“只管去招待所住下,我回一趟家,回头去找二位。这京城的好馆子,我可都知道。回头我请二位!”
对方也很高兴,大家欢欢喜喜的分手,小伙子除了车票,路上一分钱没套,一张票没花,到了车站。
他带的行李多,扛了个大大的麻袋往出挤。
顺着人流出去,出站口就在眼前了。一抬头,看见个很气派的青年。一身得体的中山装,外面套着挺阔的呢子大衣。
这是老四?老四一个文弱书生,焉坏焉坏的小子,成了这幅样子了。
这几年老四不少给他寄东西,棉衣棉被、毛衣毛裤,连手套帽子都一套一套的他置办了。家里人写信,都说是老四娶了个好媳妇,一半是媳妇挣的多,他哄了媳妇的钱补贴家里;一半是他媳妇憨,娘家又疼,老四靠着老丈人家补贴过日子,家里跟着沾光。
想起老四吃着软饭,端着老丈人家得碗,心里就老不得劲了。自己不在家,老四的日子过的可怜的!这个可怜不是说物资上短缺,而是心态上总是差人家一截。
他放下麻袋,把帽子往起扶了扶:“老四!”
四爷看过去,看见个青年,比记忆力年长了,可脸上那股子桀骜还在。
他赶紧过去,看了看这么大的麻袋,试着往起提了提:“……”没提起来!再提了提,还是没提起来。
他这个麻袋是另外缝的,得有正常的一个半麻袋大,这是塞了多少东西呀!扛起来跟一座移动的小山一样。
金来财看着试了两次都没提起来的老四:“……”你也就是能吃个软饭的料了!就这点东西,别说扛了,愣是没能动一下。
他任命的自己扛起来:“老大和老二呢?”
“都得来接?”四爷帮着扶着,问了一句。
金来财:“……”我回来肯定带东西!你肯定拿不动。给你发了电报,是不想叫家里长辈提前知道,你倒是好,真就不通知老大和老二来接。
你可坑死我算了!
四爷蹬着板车来的,他骑在板车上,拍了拍:放上去,你也坐上去。
金来财把东西往上一放,自己也坐上去。
四爷蹬了一下:没动!
再蹬一下:还是没动。
四爷:“……启动的时候有些难。”他打算喊个人帮着推一下。
金来财自己跳下去,把车子掀的动了,他才跑了两步跳上去坐着。
四爷:“……”这到底的是带了什么东西,咋这么沉呢。
金来财看着几年没怎么变的京城:“先回你那边。”
四爷:“……带什么了?”肯定是有什么东西不能叫家里知道。
“别问,先去你那边。”
四爷蹬的一身汗,把人带回来了。金来财自己扛着,他先上去叫门,桐桐见天在家,说好的,晚上回金家吃饭。
门一开,外面还有弯着腰扛着小山的人。
桐桐‘哎哟’了一声,赶紧去接。
金来财顿时觉得肩膀上一轻:这是老四接住了,还是他媳妇接住了?是老四吧,他媳妇不可能有这把子力气。
可这小子真奸,为了不出力,愣是一点都不露!这会子心疼他媳妇,倒是舍得用力气了?
“三哥,快进来!”
东西进了客厅,金来财顺势往地上一坐,可累死我了。
桐桐递了水过去:“先喝点。”
金来财咕咚咕咚的喝完,然后指了指袋子:“饿了,打开!做饭!”
啊?
桐桐取了剪刀,把封口的绳子给剪了,然后里面掉出来黑乎乎一坨来。
这是……熏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