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所饮之酒,并不浊。此乃兑水之后的!
反观赵佾案几边酒水,米粒漂浮于上,杯中之色甚浓,此酒较烈。
赵佾不知喝了多少,面色微红,尿急数次。不得不离席去方便!
日暮时分,他照旧去解手,此次并不见回廊下服侍之宫婢,因着急,便循着原路而行,进了内间,他解衣带,去衣袍,将其挂于屏风之上,转过屏风,竟是不见恭桶。
他转身去找,又绕过一屏风,就见一妇人抱一孩子在怀,袒胸露乳,一见他,便尖叫一声,朝外跑去。
他顿时酒醒,摇晃了脑袋,不知此处为何会有女眷?
莫不是乳母?
他未曾在意,却不知倡后抱着儿子冲入大殿,上衣尚未整理好,一身的狼狈:“大王——大王——为妾身做主——不知哪里来的混账,竟敢轻薄于妾身。”
赵偃大怒,着人去缉拿:“何人混入宫廷。”
却不想,将衣衫凌乱,正急着撒尿的赵佾给摁住了。
此时的衣裳,裤子是开着党的,而赵佾急着方便,有些部件的状态是那样的。
如此押过来,丑态呈于满朝大臣之前。
赵偃呵斥倡后:“休要胡言乱语!此乃寡人之兄长……”
倡后哭喊起来:“妾身本是要带迁儿认认伯父,谁知迁儿年幼,竟是哭闹着要进乳,妾于房中喂孩儿,谁知他闯了进来,一见妾身,便兽性大发……”
赵偃推搡倡后:“寡人万万不信兄长会做出此事来。”说着,便看郭开,“送兄长回府邸,此事他日再议!散席!”
赵佾何等尊贵体面之人,今日于众人面前出丑,当时慌乱,无地自容,羞恼异常,等回到府中,冷静下来,如何不知此乃赵偃设计陷害?
可即便如此,赵佾可还有颜面面对世人?
这一夜,他写自白书于墙上,而后尺白绫,自缢而亡。
夜半,赵偃便听闻赵佾已死的消息,密令郭开毁其自白书。
而后下旨:厚葬赵佾!
赵佾还未下葬,赵偃再下诏令:册封赵迁为赵国太子。
隔了两日,消息便到桐桐手中。她拿着密信叹气:赵佾,虽非惊才绝艳之辈,但亦有君子之行。这般之人,回赵一个回合都没走过去,便折了。
她着人将消息递给吕不韦:看看!计策是好计策,然执行之人不成,再好的计策亦是行不通。
吕不韦朝后仰头:赵佾啊赵佾!何其蠢哉!秦王尽皆为质,归国后哪个不是翘楚之辈!怎生有如你一般之人,被害为质,丢王位尚不警醒,死于这般低劣计策之手!叹息!叹息!唯余叹息!
第779章 秦时风韵(106)一更
楚使前来,专为册封楚公主芈徽为王后之事。
嬴姜将拜帖送到桐桐手里:“长公主,此乃芈夫人所递。”
桐桐接到手里,翻开看了,只说楚地与咸阳不同,天冷之后,身子似有症状,太医开以去火方剂,并无大用。因而,想来长公主府求医!
理由很好,但此时要来,必为册立王后之事。
桐桐写了一道方子,递给嬴姜:“告知芈夫人,就说……本公主的医术就是跟太医学的,并没有更高明。”
上火而已,实不是要紧病症。
“宫中盛传我医术高明,其实不然!之所以有效,乃是因汤药佐以膳食。请芈夫人饮食清淡,羊肉禁食,素油所炸之物甚好,然多食亦不可。”
嬴姜接了方子,默默的退了出去。
芈徽看着送回来的方子,便知道长公主不欲与自己相见。
这秦宫里,接触不了任何可用之人。太王太后轻易不见人,但凡见人,必然打盹,精力不济。刘夫人似是有些糊涂,常将各国公主身边侍女认错。更遑论韩夫人,连见也见不到。
只长公主,大王看重,自己又与之打过交道。
可自从出宫建府,长公主常忙于国事,她再未见过。
上次长公主安排了饭食之后,她再未见过大王。
唯一跟大王的联络便是:每月有信给楚国,可派人交给大王,请大王着人送去。楚国若有信,大王亦派人将信送来。送来信件未曾被打开过,是完整的。
楚国此次派使臣来,是否能册封为王后,此次尤为要紧。
芈峦看着公主焦急,便道:“公主,许是……我们错了。”
“错了?”
“频繁与楚国联络……”芈峦低声道,“不忘故国,只怕大王未言语,心中却未必信任。”
芈徽摆手:“若一入秦便忘了故国,如此无情无义,大王做何想?”她看着手中药方:“本想问询长公主,是我何处做错了,为何大王只册立我为夫人,却不肯册封王后。”
芈峦便跪下:“公主,国事究竟如何,后宫不得而知。奴婢以为,此时当为自己考量。楚国……乃三姓之楚国,你我终是要留秦国一生的。华阳太后便是例子,她无子,一生才可悲。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