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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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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件极好的亲事,却让有些人的筹划落了空。

势力再大的家族,也不过是一张棋盘上的某一处群落,要从瞬息万变的局势里谋新的出路,在许多的天平上加不同的砝码。

比如如今,高司令拍着四少的肩膀,面上的亲切,好像是看自家的儿子突然长成了,四少眼里的笑意,也像在看一个敬重的长辈。

再比如今日几个女眷对靳筱的客气,大抵也是卖四少人情,方便日后的许多事情。

都是天平,都是砝码。

他们一行到饭厅里入了坐,高家纵然男丁稀薄,尚且有几个顶事的女婿。几个男子坐在一起,斟了一些酒,因方才饭前已话了许多的家常,便难免说一些时事。

“徵北,”高司令示意身边人同四少倒酒,“南方可还好了?听闻闹得很不像样子。”

革命党的声浪越来越大,各方势力集结,美国的,日本的,同颜家的势力不过隔了一道省界。颜徵楠没少往南方投兵投钱,至于效果,大抵是有的,听闻现在信州城思想审查的的厉害,杂志都办不大下去。

不可谈独立,不可谈自由,孔孟也被人拿出来,三从四德时不时被人提起。统治的那几位自然知道这是最好的控制方法,不然入不了几千年的帝王学说。可新的文化源源不断的涌进来,人们对传统的抵制,除了要自由、要接触束缚,还因对几度变革,国运却仍旧不争气的恨铁不成钢,只觉得是因为变了制度,还不够彻底。

新的思想从南方传进北方,透过学生,通过小报,透过城市里原本不多的工人。北方自然是人心惶惶的,四少却惯然觉得这种惶然,很有些小题大作,只笑了笑,“他们十年前弄得那一套,大伙不也看出来,不顶什么用了吗?

高司令却摇了摇头,“南边现在,苏联也掺和了,你不懂,他们现在还要拿土地做饵,很得人心。”

四少喝了口酒,大约懂他的意思,南边乱了,北方的那些龃龉就得放下。杀子之仇也好,省界之争也罢,都得放下来,为几家的荣华富贵,共抗时局。

也怪不得会来找他。

如此看来,南方乱起来,确实很麻烦,若天下太平,他父亲还会想把势力往北推一推,不只是淮河,还要再北一些,中原,总是很好的。

四少放了酒杯,“土地作饵?” 他想了想,眼里有一些轻视,“太平天国拿土地作饵的时候,也没敢这样正大光明地说出来。”

从来革命,都未如何动过农民的念头,如今却也觉得势力不打够了,打起土地的主意。可农民,四少笑了笑,中原的农民已经这样惨了,惨过几十年前,可是如何?还不是在军阀的铁蹄下面讨生活,得过且过地活了一日又一日。

高司令未接他的话,沉默了一会,高夫人适时地吩咐人加一些菜,几个小辈讲了些笑话,才算过渡过去。

在场的几位又同高司令敬酒,说一些吉利话,高司令一一应了,推杯送盏,又讲了几桩颜老司令的旧事,一副亲厚长辈的姿态。

他瞧的出来,四少确然是个守旧派,以他的年纪,守旧到这样的程度,大约是承他父亲的教育。

道家教出来的孩子便是这样,从来颜徵东和颜徵楠身上,还看不出颜老司令的老庄思想,却被他的小儿子学了个十成十。

可联姻仍是要联,高司令已有许多能干的女婿了,还守在他身边,并不需要再多一个如何能干的女婿。他只需要一个颜家的儿子,一个两家交界之处,坐镇一方的督军。

他可以守旧、可以迂腐,但他姓颜,他有兵权,便足够了。

高司令夹了道菜,面上仍旧是平淡的,他胡子有一些鬓白了,却未显出什么老相,反而因他的魁梧,看起来庄重。

他吃了几口,又清了清嗓子,“你留过洋,该知道,居心叵测的宣传足以鼓动人心。”

他笑了笑,“南方有许多年轻人,年轻人,总是很好煽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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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了一点点点的《走出帝制》,但是只有一丢丢丢丢,当架空文看就好了

四少本人并不是很激进开明的那种

有自己的价值观,而且能够坚守,他自己挺开心的

傻直男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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