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守规:“……”
虽然年妄的一整天都很不顺利,但是那枚一生只能订一枚的戒指,最终顺利圈住了年妄的无名指。
回家的路上,是叶守规开的车。
叶守规的心情很好,年妄的心情则……时好时坏。
当年妄的视线落到戒指上,他会下意识地裂开嘴角笑起来,当年妄把戒指放下,目视前方几秒,今天发生的事就如潮水般涌现他的脑海,他忍不住心中的悲愤和羞愧,开始吸鼻子。
吸了没两下鼻子,他又看向了戒指,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笑了没两下,他又目视前方,红眼眶,吸鼻子。
也就是叶守规的心态够稳,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够稳,但凡换个人当司机,都得被年妄吓到跳车。
叶守规缓缓把车开进小区,他提前联系好的保安和开锁师傅已经在他家门口站着了。
和保安打过招呼后,叶守规把车停到路边,默默等待开锁师傅打开门锁,放他们进门。
智能锁在出现故障的时候本来就不好开,而像这种少见的断电锁门的情况,因为直接触发了强制锁定状态,会变得更加难开。
开锁师傅捣鼓了半天也没能成功,只能和叶守规商量要不要暴力撬锁。
“撬吧。”
叶守规果断道。
作为罪魁祸首的年妄此刻有点紧张,他蜷缩在副驾上,试图把自己变得小一点,再小一点……
“不怪你,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叶守规瞥了年妄一眼。
有了这句赦免,年妄的神情立刻变得轻松不少,他瞪圆一双狗狗眼,可怜巴巴地对叶守规说道:
“对不起叶哥,我今天搞砸了好多事,门也好,晚餐也好,戒指也好……”
“都说了不怪你,别放在心上了。”
叶守规道。
“嗯!”
年妄幸福地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高兴。
很快,开锁师傅完成了他的任务。
原本漂亮结实的房门此刻空着一个大洞,新的智能锁一时半会儿的没法装上去,开锁师傅只能先做一个简易的锁,等到明天天亮以后再来装新锁。
这个解决方案显然称不上完美,但眼下天色已经黑透了,开锁师傅确实尽力了,保安叔叔也陪到了现在,大家都不容易,叶守规没有为难任何人,痛快地结了开锁的钱,又给了保安叔叔两百块当做辛苦费。
简易门锁是真的简易,就是个铁栓加一根铁链,在智能锁拆卸后留下的空洞的衬托下,看上去更加粗糙简陋,别说美观了,就连最基本的安全性都没法保证。
好在小区的安保工作做得不错,叶守规和年妄两个大男人也不担心半夜遭到歹徒袭击,将就着凑合一晚,对他们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一踏进屋子,年妄就主动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亮眼前的景象,试图将功补过:
“叶哥,我这就去开电闸!我知道位置在哪!”
叶守规无奈地叹气,正想对年妄说“快去快回”,余光却突然瞥到了空无一物的餐桌。
既没有蜡烛,也没有晚餐。
于是叶守规话锋一转,询问道:
“你拉电闸不是为了烛光晚餐吗,你的烛光晚餐呢?”
年妄:“!!!”
糟了,忘了这一茬了!
叶守规的目光完全锁定在年妄身上,虽然周围一片黑暗视线不佳,但是叶守规依然非常轻易地发现了年妄的局促不安。
“没有烛光晚餐,那你为什么拉电闸?”
叶守规询问道。
他并非在责怪年妄,他只是好奇。
虽然狗子趁着主人不在家搞破坏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但是年妄毕竟不是真的狗子,他是个人,有人的行为逻辑。
他不会莫名其妙地把电闸拉了,他总得有个这么做的理由。
叶守规实在是好奇,年妄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什么样的原因,才能在八度的天气下,不惜把他关在门外整整一个小时都要把电闸拉了。
年妄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按照年妄原本的计划,他应该订好餐厅,拿上戒指,向叶守规求婚之后,把叶守规带到他买的新房里转一圈,然后恩恩爱爱地回到家里,躺在卧室的大床上,到了这个时候,年妄才会指出画的秘密。
接着,他会用亲吻和拥抱来安慰他的爱人,坚定地告诉他的爱人,一切交给他就好。
然而出师不利,再战不利,一晚上都不利。
餐厅没来得及订,戒指买错了,整个晚上叶守规一滴泪都没流,倒是他,两只眼睛都哭肿了。
和即便被命运如此对待都成熟、镇定、稳重的叶守规相比,他就像个没长大的毛孩子似的,遇到一点事就哭天喊地、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忙中出错……
真是太丢人了。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