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叶原想拒绝,铁盒再怎么也要一百来文,但阿景说里面放了五十两银票。
想到里头有五十两银票,余南叶瞬间觉得花一百来文做个小铁盒没什么了。
陆柘景要去镇上,刚好会路过铁匠家,顺路让刘铁匠打了。
趁着阿景不在家,余南叶取出针线和苎麻,先在粗麻纸上打样,拿剪子裁下样纸,又比对布料仔细裁剪。
他已经很久没做这个了,一个时辰过去,堪堪剪裁好两个样式。
余南叶动了动全神贯注有些僵硬的脖颈。
许久没做女红有些手生,他买的料子就这么多,不敢浪费太多,从寝屋里翻出些用剩下的边角料,练手。
几次之后,针脚密实严谨,缝了一圈,又绣了朵没绽放的莲花,才上了圆盘绷子,单面绣花,依旧是将来未开的莲花,下面是盈盈水波,和荡漾在湖上的翠绿荷叶。
余南叶绣完正面已花去一下午功夫,看时辰不早,收拾一番,进灶屋煮晚食。
另一边,陆柘景紧紧赶快赶进了镇,找到上回的牙子。
牙子鲜少见到这般俊美男子,对陆柘景的印象十分深刻,几乎一眼认了出来,“公子来了,今日需要找什么人?”
“今日不找人,往日若是需要还会找你。”尽管陆柘景的声音极为冷淡,牙子依旧喜笑颜开,嘴角都快列到耳根,对待他的态度更加热情。
“不知公子贵姓?”牙子态度恭敬。
“我姓陆。”
一般来说,大家会谦虚说一句免贵姓,但陆柘景从小就身份不凡,前二十三年都未在其他人面前谦虚过。
也是在遇见余南叶后,才会在少年面前表现的谦虚,温文尔雅。
牙子见多了心高气傲的公子,对陆柘景的态度习以为常。
甚至觉得像陆公子那般通体贵气的少爷,就该有这样的傲气。
牙子介绍道:“小子姓陈,陆公子今日找小子不知所为何事?”
“上回我经你介绍的那名信差可有来过?”陆柘景提起这人,陈牙子立即想了起来。
周信差孔武有力,还会功夫,与那些脚程快的信差可不同。
对方不仅脚程快,还有一把好气力,从前押镖走南闯北多年,经验丰富,交给他的任务都能完成。
陈牙子算了算时日,距周家那厮离开也有近二十日,跑一趟都城也该回来了。
于是,他便说:“陆公子,周信差还未找过小子,不若然小子带公子上他家瞧瞧。”
“不必了,若他来找你,便尽快通知我。”陆柘景给了陈牙子三十文。
在南水镇这样的小镇,三十文已经不少了。
陈牙子喜笑颜开应下,将陆柘景送出牙行。
一般来说找人办事,给了定金,事成之后付尾金。
不过一般人家比较谨慎,并不会告知信差自家住址,而是自行找牙子联系信差。
这位陆公子就属这种。
送走这位财神爷,陈牙子哼着小曲教育起自己的弟子。
说是弟子其实就是跟在身后打杂跑腿的。
弟子在陈牙子的耳提面命下,暗暗记下这位名为陆公子的大客户。
却说被陆柘景惦记的周信差,离开南州府一路北上,竟在一段官道上遇到劫匪。
原来近日常丰县山上来了一批土匪,专门劫掠路过商人和独行客。
只是他们没想到陈信差是个会拳脚功夫的,一番交手,五名劫匪竟不是陈信差的对手,几人赶忙逃回山里。
周信差也因此受了伤,在县城养了一天伤才继续赶路,之后的半个月倒是顺顺利利。
进了都城,按照东家交代地地方寻去——看清牌匾上的字后,周信差吓了一跳。
竟然是国师府!
周信差看了好几次信封后写的地址,确认无误,才朝着高门大屋的国师府走去。
不等他靠近,一身铠甲的护卫长戟一指,“站住!何人擅闯国师府?”
周信差被几名护卫打扮的男人团团围住,面上没露出胆怯,心里却在打鼓。
其中一名护卫厉声询问:“何人胆敢擅闯国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