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面, 林涛阵阵,吐气呼气间, 季月槐陷入了沉思。
他想,自己是不是稍微有些……太纵容秦天纵了?
要亲就给亲,要睡一块儿就给睡,光是睡一起还不够,还得老老实实地被人搂着, 起夜都不带撒手的。
这样下去不行。
季月槐暗下决心, 要拿出点态度来, 该冷脸就冷脸,该拒绝就拒绝,不能再像昨夜似得, 底线一降再降,都要降没了。
吸取前几次的教训, 季月槐环视一周,目光落在了空无一人的偏殿。
先斩后奏。
既然说不过秦天纵, 那就用行动表示好了。
于是, 打坐暂停, 打扫开始。
季月槐抄起扫帚撸起袖子, 推开偏殿的门,在积尘簌簌落下前及时捂住口鼻。
拂去檐角的蛛网,抹净窗棂上经年的积灰,擦拭青砖地面……忙活了半晌, 终于是收拾完了。
季月槐最后理好床铺,累得出了一身薄汗,自豪地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好歹辛辛苦苦了半天,今晚必须睡在这儿。他对自己说。
几个时辰后。
昏黄的烛火摇曳,秦天纵结束了一天的公务,带着满身疲倦准时回来。
他好像没有发现偏殿被打扫过了。
季月槐眼睁睁看着秦天纵宽衣解带,卸下发冠,翻身上榻,并把目光投向自己,像是在询问为何不来睡。
季月槐则是穿戴齐整站在床前,深吸一口气,温声开口:“秦司首,今夜我去偏殿睡。”
“行。”
秦天纵抬眸扫了季月槐一眼,答应了。
季月槐愣了愣,秦司首今天怎么变的通情达理了?
他没想到秦天纵如此好说话,笑了笑,刚想转身走人,却只见秦天纵披上外袍,沉声道:“走。”
合着秦天纵是以为自己主殿睡腻了,想去偏殿试试看呢。季月槐无奈,他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说动,
“我自个儿睡就好。”
季月槐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秦天纵显然此时有些困,他疲倦地往后撩了一把散发,问道:“为什么?”
“偏殿窗口栽着竹林,绿幽幽的,很漂亮。”
秦天纵颔首,立刻允诺道:“明日叫人来主殿前栽。”
季月槐闻言,心知这个理由太弱,只好直截了当地点明:“两个大男人,靠在一起睡像什么话?”
季月槐蹙着眉,睁眼说瞎话道:“而且太挤了,我嫌热。”
明明床大的跟什么似的。
秦天纵当然不放他走:“从小到大一直都这么睡,为何现在不行?”
季月槐摇头:“那时我们是小孩儿,不讲究。现在大了,不可同日而语。”
他补充道:“我跟你保证,不会偷偷溜走的,请秦司首放心。”
“怕你离开是其次。”秦天纵冷静地道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话,“季月槐,我喜欢抱着你睡,听你的呼吸声,闻你身上的味道,能睡得踏实些。”
季月槐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他忽然很想变成女儿身,因为这样就有理由大骂秦天纵“流氓”了。
怪的是,明明不占理的是眼前这个男人,但季月槐却觉得,自己若继续拒绝,未免有些像在闹脾气。
季月槐扶额,无力道:“你我兄弟之间,莫要再胡说这种话了。”
秦天纵淡淡道:“以前是兄弟,但现在快不是了。”
季月槐怔住,嘴欠地追问了一句:“不是兄弟……那是什么?”
烛光晦明交错,秦天纵薄唇轻启,眼神带某种不掩饰的情愫,直勾勾地盯住季月槐,罕见地止住了话头。
能是什么呢?总不能是姐妹吧。
季月槐不自然地抿抿唇,逃避般垂眸看地,隐隐感激秦天纵此刻的仁慈。
秦天纵作势抱起被褥,正人君子般征求季月槐意见:“去哪儿睡?”
当然,不是问季月槐去哪儿睡,而是“他们”去哪儿睡。
“就在这睡吧。”
季月槐属实没力气折腾了,默默脱衣解带躺上床,秦天纵大手一拦,将他搂进怀里,腰贴胯,手覆手,睡的不能再近。
可惜了我悉心打扫的偏殿。季月槐挫败地闭上眼,本以为可以睡了,结果一下被转了过去。
季月槐眼疾手快地捂住嘴。
秦天纵挑挑眉,没有强求,低头亲了亲他的手背。
季月槐不松手,谨慎地捂着嘴转过身。
身后传来轻笑一声。
“好热。”
季月槐背紧紧贴着秦天纵火热的胸膛,红着脸,闷闷地出声。
秦天纵任劳任怨地起身开窗。
“……还是热。”
季月轻声抱怨。他本以为秦天纵会识相的往后退些,但其实秦天纵有的是办法。
只见秦天纵当即褪去里衣,露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