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那几个精神失常跳楼的。
李意扬表示:“我们又不能逮着人就问,‘你觉得自己心理健康吗?有精神病潜质吗?晚间也在工作吗?有做过变异春梦吗?有被人侵犯或者侵犯过别人吗?’”
万锐对此发过好多牢骚,又说精神病院疗养院连医院科室都要排查,索性全炸了吧,反正人口太多,为世界减负。
有鱼觉得这家伙比邰秋旻更有反社会反人类的潜质,也不晓得当然是怎么通过思想考核的。
但其实根本查不了,一切都是表面工夫,最后抓几个喽啰安点其他罪名遮掩过去。
有时候就是这样,伤筋动骨,根都连在一起了。
面上欣欣向荣,姹紫嫣红,但并没有变得多么美好,挖开土壤一看,依旧有着腐烂的尸体,蠕虫正大快朵颐。
有鱼终于找全了那11个人。
三位被做项目,三位被例行聊天,剩下的,那个人意愿可太强烈了,全聚在花园……打叶子牌。
这大概是某种罅隙文化,待得久了,哪怕没有记忆,出来也好这玩意儿。
好比邰秋旻。
刚上路那一宿,为了短时间拉近彼此距离,他们搞了个车旅聚会,香槟彩带千层塔家庭联机游戏……以及作为收留心碎游戏人的叶子牌。
除却有鱼,每一个脸上都快贴成留言板了。
“他是不是有什么内置算法,”乐知年在有鱼左耳蛐蛐,“他知道所有牌的位置,我怀疑他作弊。”
“猫的反应速度是人类的7倍,”郑钱在有鱼右耳蛐蛐,“他是不是嗖嗖嗖看过所有人的牌面,又好端端坐回去了。”
庾穗的凝核一到晚上就一亮一亮的,被哥几个用精致毛织兜着,吊在中间充当灯球。
对面方恕生指着牌面问江诵该出哪张,后者表示还没搞懂玩法。
邰秋旻盘腿托腮,微微笑地盯着有鱼。
如果能看见那厮尾巴,这时一定翘上了天。
不提也罢,被异端压着打,传回去简直是联会的耻辱。
耻辱场面缔造者——邰秋旻拿刀去挑有鱼的耳鳍和发梢:“考虑蓄长发么?”
“起来,”有鱼木着脸,“腿都被你压麻了。”
邰秋旻最近有点摸清他的性子了,没有明确拒绝即有待考虑。
正巧门被推开,一只漏棉花的手偶挤进来,见着他俩腻在一起后,很人性化地皱了皱嘴缝。
邰秋旻挑挑眉,化作一辆猫猫,高贵优雅地踩过手偶一脚,迤迤然离开了房间,走时还很贴心地用藤蔓关上了门。
“郑组。”有鱼一直觉得郑钱有话想跟自己聊聊,毕竟在对方视角里,他和姓邰的很可疑。
“我看见了那条鱼,”郑钱驱使的手偶在他面前坐下,开门见山,“不止我,乐知年也看见了,但我不清楚他为什么没有告知联会。”
最开始他以为这是庾穗的缘故,毕竟江诵说穗穗替有鱼做了担保。
但他后来发现,这位乐家新任监护人和庾穗的感情并没有多么深厚,他们甚至相识不到两个月,连鳄鱼的眼泪都没有。
“我起了一卦,探当年水寨和你的关系,”手偶说,“卦象显示意外牵连。”
“谢谢信任,”有鱼学着邰秋旻的“渣男”口吻,说,“但对于那种状况,我现在没法解释。”
手偶用没有高光的眼珠瞧了他一阵,在后者摩挲刀片时,居然妥协了:“好的哈,只要你能管好那谁。”
有鱼只是问:“为什么你们对我的信任,多于对邰秋旻的信任?”
“可能眼缘问题,你看上去再疯也会符合世俗底线。至于那谁……”手偶摊摊手,棉絮飞出来,“事实证明看着乖巧的漂亮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譬如乐知年没有心肝,而你家这位大概属于‘今儿高兴杀几个人,明儿不高兴也杀几个人’。”
有鱼:“……”
倒也没有这么疯。
切菜声停了,手偶站起来,歪歪扭扭要走。
有鱼叫住他,问:“上次的溯游,郑组还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