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婉忙起来倒水:“快,喝点热汤暖暖。”
“……好。”李青辞竭力控制自己,牙还是打寒颤。
陈静婉又心疼、又埋怨:“大冷的天,你过来干嘛,又不是非吃那几条鱼不可。”
“没事。”李青辞喝了几口热水,感觉身上暖和不少,“在家也是闲着。”
韩水谚走过来,拿着一张厚毯子披在他身上,询问道:“你在哪弄的鱼,前两天我去城里买都没见着。”
李青辞伸手烤火:“在山前那条小河里钓的,靠近第二个山头那有个坳窝,那片鱼多还背风。”
韩水谚拍着他的肩说:“这么冷的天,难为你了,等娃娃出来,让他给你磕头。”
李青辞闻言一笑:“好。”
“行,你俩坐着说话吧,我把鱼收拾了,做好饭喊你们。”韩水谚离开了。
李青辞放下手,站起身:“我跟你一块。”
“青辞,你留这儿歇着,让他去。”陈静婉开口叫住他。
耽误的这会儿功夫,韩水谚已经把门关上了。
李青辞没有再坚持,俯身坐下来,询问陈静婉的情况:“你最近还吐得厉害吗?”
“好多了。”陈静婉摸了下肚子,“最近老是困,一吃饱就困,没时间吐了。”
李青辞放心下来,点点头:“那就好。”
忽地,陈静婉掌心被踢了两下,她笑道:“小家伙估计睡醒了,又开始动来动去。”
李青辞闻言讶然,惊疑不定地看着她微圆的肚子。
“青辞,你要摸摸吗?”陈静婉一手扶着肚子,冲他招手。
“啊?”李青辞踟蹰不定,犹豫几瞬,他走上前,慢慢去碰陈静婉的肚子。
这时,肚子里的小家伙刚好踹在李青辞掌心。
尽管隔着一层棉衣,李青辞还是感受了掌心下的动静,他满心惊讶地看着陈静婉:“已经会动了?”
陈静婉笑说:“一旬前就会动了。”
李青辞算了算时间:“那等你生产正好赶到春末夏初,天气不冷不热,也少受些罪。”
自从陈静婉怀上孩子,他和韩水谚每次见面都愁云惨淡,韩水谚一直担忧,担心这、担心那。
他俩对妇人生产都不了解,只知道妇人生产不易,但到底不易到什么程度,谁都说不上来。
韩家大哥考中了进士,被外派到别地做官,韩家父母跟着一起上任了。
幸好陈母时常过来,陈静婉和韩水谚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提及生产的事,陈静婉脸上也挂着愁容,唉声叹气道:“这孩子快点出来吧,在里头烦死我了,以后不生了,好赖就这一个。”
李青辞温声安慰道:“快了快了,都过去大半,一转眼就到日子了。”
陈静婉在肚子上轻扇一下,眼神在李青辞脸上扫了一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那个男人还在你那儿住着吗?”
李青辞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微笑道:“在,这次去河里钓鱼就是他和我一块去的。”
早些时候,陈静婉就回过味来了。
之前,李青辞说去山上找朋友,肯定就是找那个男人去了。
那一大兜子鸭蛋估计也是那男人给的,还有李青辞突然多出来的金子。
陈静婉嗯了一声,低着头问:“那他一直跟你住一个屋子啊?”
“嗯,冬天他自己捂不热手脚。”李青辞坐在火炉前拨弄炭火。
陈静婉一听,悻悻地斜眼扫他,确认他面色红润,身形也没消瘦,便止住了这个话题。
知晓李青辞的心思时,她心里一直挂念,怕李青辞不知事被人诓骗,她指使韩水谚,让他跟李青辞一块去洗澡,每次都是突然到访。
结果四五次下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李青辞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没什么痕迹。
她这才放下心来。
看着长开的李青辞,陈静婉没忍住,开口发问:“青辞,那个男人是打算一直住在你那儿吗?”
李青辞点头,弯眼浅笑:“他说是。”
陈静婉见他那样,也歇了心思,没再问旁的。
算了,只要日子过得好就行,不拘什么男女。
此时,屋外韩水谚喊叫:“青辞,过来端饭!”
“好,来了!”李青辞起身过去。
自从陈静婉怀孕,韩水谚做饭的手艺提高了一大截,李青辞喝了一大碗热鱼汤,又待在烧着火炉的屋里,他身上都冒汗了。
吃完饭,三人说了会儿闲话,李青辞和韩水谚端着碗筷往厨房走。
一出门,鼻尖一凉,仰头看去,空中落下细小的雪花。
韩水谚放好碗筷,赶紧推着李青辞往外走,忙道:“我去套车送你,别等雪下大了。”
“不用。”李青辞抬脚朝外走,“离得不远,我一会儿就走回家了,你留家里陪陈静婉吧。”
不等韩水谚再劝,李青辞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