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遇不是低调的主儿,从开发《chivalro pern》时便毫不避讳同行业竞争者,要做什么打算怎么做都摆在明面上,现在对《未亡人》也照旧不遮遮掩掩,官网上现在还挂着部门全体成员接受记者采访时的公开视频。
程不辞在画面里捕捉到方才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男子,钟翊说他叫孟攸,他也从谢嘉遇口中也听过这个名字,是谢嘉遇的大学同学。
算算时间,孟攸来曼哈顿跟谢嘉遇汇合的日子差不多也是在他生日朝谢嘉遇放狠话之后的没两日。
要么他离开,要么他走,程不辞失笑。
此番威胁的作用力不亚于一拳打在棉花上。
这场雨下得不大,入夜前便停了。
第二天大早,出公寓楼时,程不辞发现有些积水的路面结了薄冰,街道两侧枯败的草木上也挂了白霜。
天气算不上好,阳光苍白无力,空气干冷,风也刮得很大。
路上没什么行人,车也少,唯有商店橱窗里彩色的圣诞树给这个世界带来丁点的生机。
进地铁站时,程不辞在售票机对面的垃圾箱旁看见一群老鼠,打头的大老鼠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脏兮兮的圣诞帽,后面的小老鼠发现他的视线后,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往帽子里钻。
眨眼的功夫,大老鼠拖着鼓囊囊的帽子没了影。
下一刻,他的身后传来一声惊喊。
“卧槽!”
很明显不是谢嘉遇的音色,但程不辞听到那道声音后还是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脑子里闪过谢嘉遇刚来那夜看见老鼠的反应。
也就刚过去半个月,程不辞却恍然觉得时间像是已经走了很久很久,而明明距离谢嘉遇“离开”也才只过去四天。
这个冬天也远没有结束。
到中餐厅时,程不辞和对面手工艺品店的老板打了个照面,对方外向健谈地远远朝他挥手,问最近怎么没有看见他男朋友了,“i haven&039;t seen your boyfriend for o ti now(我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
这会儿程不辞的注意力全在某面用强力胶粘满小广告的橱窗上,闻言也只答着“he&039;s not y boyfriend(他不是我男朋友)”,抬头朝餐厅门上的摄像头看了看。
这位置似乎在监控的盲区。
“ah?”对方说着“no way (不可能)”还连连摇头。
程不辞含蓄地笑着耸肩。
橱窗上的那些并非是具体的某样产品或某个店铺的宣传广告,健身房办卡优惠、超市促销、蛋糕九折特价等应有尽有,每一张广告彼此完全没有明显联系,加上是强力胶水粘的,该说是有人恶意为之。
不过这个人也是挺闲,凡是出现在广告页上的店铺名字、地址和联系方式都被黑色记号笔涂黑了,难道是怕他误以为广告是这些店家们贴的,然后上门找些人算账?
程不辞哭笑不得,也没放在心上。
不过周小岚到餐厅后不死心地翻了监控,结果如他所料,那个位置监控拍摄不到一点画面,气得女孩想找隔壁店的老板调一下对方店门上的监控。
“算了,恶作剧而已。”
“恶作剧?”周小岚把袖子高高撸起,被冷风一吹后又赶忙放了下来,“要是让我知道这人是谁,我一定也用强力胶恶作剧一下他!”
程不辞还是笑,“我来清理吧,你们忙你们的。”
中餐厅附近有几家杂货铺,程不辞就近选了一家问有没有解胶剂卖,店员说卖完了,程不辞又去了另一家,得到了同样的结果,后面几家亦是如此。
这等情况绝非巧合。
既制造问题,又将方便解决问题的工具给买断了,对方明显存着为难他的心思。
十字路口的红灯很快跳转为绿灯,对面大型商场的门口早几天就树立起一棵十多米高的圣诞树,树梢间均以满天星和彩色水晶点缀装饰,青翠的顶端还安放着一颗灿金色的璀璨星星。
行人如潮水般从程不辞身旁涌过,直到红灯复现,他才有所动作,转身往中餐厅的方向抬脚。
用强力胶无死角黏死的小广告不是一般地难清理,光是用白醋掺苏打粉、肥皂水、酒精等一个个方法彻底祛除胶水痕迹就花了程不辞一整个下午的时间,结束后程不辞整个人都虚脱了,眼干脖子疼,手腕更是酸得连筷子都提不起来。
当晚赶地铁回家前,程不辞先拐进附近的药店买了一盒theracare热敷祛痛贴。
次日一切正常。
然而等到下周一,同样的位置,同样被强力胶粘满小广告的境况。
程不辞又徒手清理了一整日。
周二一切正常,紧随着周三早上,橱窗上的小广告就像那水培箱里的韭菜,收割掉后泡一天一夜的药水便又长势喜人。
一番清理后,周四不出所料地无事发生,不过程不辞有预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