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手看戏的森鸥外被我的话打懵,眨眨眼道。
铃木小姐?中也君是我们港口afia的干部,过后我一定会叫他好好检讨,大小姐不必为此烦恼。
森鸥外好像在说:中原中也不是你的小黑,也没领铃木家的薪酬。亏待不亏待的,从何说起?
我两眼一黑,用力吸氧。
他果然是想把我气晕过去!这种时候是计较他中原中也有没有领我家皇粮的时候吗?我可是港口afia的合伙人唉!一点面子都没有的吗?
森鸥外先生、森鸥外老板!森旦那!
给点面子好吧!
我使劲瞪他,试图眼神交流达成共识。
港口afia目前大部分进项,是从我的项目下抽成分去的红利吧?既然我们合伙,我在横滨的产业也有港口afia的一份利在。从这个角度出发,这位中原中也的工资当中,也应当算有我发的一份。
嗯,了不起的歪理。
森鸥外点头,妥善维持沉默。
其实他今天也刚从外地归还。知道此次事件自家没有任何损失的时候,森鸥外差点憋不住笑。
虽然这次战斗地点落在横滨最中心的商区纯粹是
嗯一起事故。
可毕竟损失最大的,还是这位日进斗金还忙得脚不沾地的铃木大小姐。她回来找上港口afia,自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正如她所说,大小姐在横滨所有名下的产业都有他们港口afia的一份红利。保护费都交了,却被自己人打烂店铺。双方利害关系中的利就会转变成害。
一旦某次她权衡利害之下,发现两者差别并不大。可以试想,这位铃木大小姐还会不会像这次一样亲切地上门索要赔偿。
接下来想要维持良好的合作关系,港口afia多少得出点血才能安抚下这位会生钱又能来事的合伙人。
除此之外,中也君会折断铃木塔这点他也没想到。战斗中没有趁手的武器可以理解,但也可以换个建筑物嘛。
总之,因为这次中也君是主要责任人,他的工资储金能赔剩下多少,全看他自己面对铃木礼子能谈到什么程度。
森鸥外十分闲适地握着钢笔作壁上观。一张空白支票压在桌上,身上和抽屉里还放着几张不同数额的以做备用。
爱丽丝目不转睛地围观这场难得的好戏。显然比起画画,大小姐撒泼的样子更适合用来打发她陪同林太郎办公的漫长时间。
中原中也则是这个房间内最紧张的人。但是相比起储金危机,他似乎对女性的眼泪更感到紧张。左支右拙的样子,哪里像是让整个横滨闻风丧胆的无敌重力使。
我们港口afia肯定会给予你相应补偿的!那个,礼子小姐你能不能别哭了?
我就要哭!我就要哭!呜呜呜
纸巾盒抽抽抽,又一次抽到了底。中原中也递出第三盒拆好的纸巾,语带困惑。
可是你已经哭了十多分钟了,纸巾
中原中也看着满桌干净洁白的纸巾。叠得整整齐齐不说,甚至没有沾湿哪怕一角。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如此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是雷声大,雨点小。
铃木礼子的假哭,是他见过最明显的假哭了。但他却一点也不感到轻松。
大小姐来到横滨的一年间,带来多少变化和进步。要说最明显的,那就是看如今的商区了。繁华热闹,说投注了她所有的心血都不为过。
平时走在街上,中原中也能看到横滨人脸上流露多少由衷的笑容,那铃木塔的建造对横滨人就充满了多少期待和意义。
如今这份全部心血被破坏后的难过和痛心,即使不经商,他作为横滨人也很能共感。
现在回想,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责备自己,怎么就手快折了铃木塔?拆几座大楼也能勉强对付一下吧?
不知从哪里开始道歉才好,重力使从未体验过如此抓瞎的情况。人还没找上门来问罪时,他就为此差点挠秃了脑袋。
糟,纸巾生产不易,没注意就保护起来了。假哭这么久都没水渍,好像假得太过了唉!
我两眼一闭,咬牙把手里的扔进水杯。
嗳!现在湿了!
这动作很马后炮。丢脸虽然有点,但还好不多。
我此次并未打算过分追责。商区借破坏为由,正好也能替换一批试图带坏风气、以为当了店长就能悄悄做小动作的人。但我还是开始向森鸥外追问赔款,谁让他脸上一副不想破费的样子相当欠打。
森鸥外先生!为什么我还没有见到我应得的赔偿!写张支票需要这么久吗?
抱歉抱歉,早就已经写好了。适才铃木小姐哭得专注,我个人判断觉得不便打扰。
森鸥外双手递上支票,我接来过目,没有差错。
他有这么老实吗?
我多心看他一眼,他还是笑得很绅士,带着后面向我行提裙礼的爱丽丝说道。
我家爱丽丝酱也很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