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地,和我排排坐一起摆弄手机。
在哒哒哒哒的手机操作音里,他又闲不住地找了个话题。
你要找的就是这个太宰的话,他看上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初我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
嗯?
空助怎么回事?今天的话比平常都多上好几倍。
我悄悄探头过去。
他在看什么?黑色的邮件, 里面还有隐藏文字。是和楠雄君的新游戏吗?
好奇偷看他屏幕的小动作暴露了,腿上挨了记踹。我尴尬地缩回脖子, 埋头继续给太宰君写小作文。
如果长成三头六臂就好了,我就能更快找到他。
为什么是遗憾的口气?
空助说着反过来偷看我的。受了我两脚,这人拍拍裤管,还敢挨上来接着看。
唉原来怪物你也要啊。不过是救了你一次, 连物种不同也算不上问题了吗?会生殖隔离哦。
什么啊?就算不救我,我也喜欢他。
我抿唇,打字的动作顿了一瞬。拨弄着眼前垂下的刘海, 再次回想起那夜的情景。
黑色的人影背着光推开门, 锁门的铁链垂在地面发出刺耳难听的拖曳声。
他眼神扫过房间, 如同撞碎后散落一地的淡白月光,冷静疏淡。
仅仅例行公事地审视整个房间,视线也并没有在我身上停驻。
只是转瞬即逝的短暂交汇。
那是太过于短暂的时间,或许是02秒,又或许更长。这一点零星的时间,不够让我的眼睛缓过这数天的黑暗,却足够我读懂他眼中为数不多的信息。
在他眼里,我不是一名人类,甚至连生物都算不上。单纯与身边堆满整个仓库的炸药无异,只是件打包后形状仍旧不太规整的货物。
除了那道极具存在感的视线以外,他离开前晃过门口的白色与黑色,便成了连日来这间房间里最为鲜明的色彩。
他走得极快。没有任何关照,带着一众手下就这样头也不回地前往下一间房间,徒余铁门大敞着。
破碎的月光在他走后连成一片。
海风终得许可,猛地灌了进来。
风吹开我脸上黏连的发丝,挥散身边终日缠绕的苦味,带来一阵冰冷的咸涩,也把遗落在尘土里的物体吹得更加清晰。
那是处理过的一小节刀片。两面磨得略微粗糙,仅留一线银刃。方便抓握的同时,又削减了刀身的金属光,不容易引起注意。
这也导致了根本没人发现有这么个小东西在铁门打开的同时被扔下,然后又刚好跟着门一起被推进来。
我想,大概除了扔垃圾的本人以外,剩下注意到它的只有身处门内侧的我了。
刀片小于两厘米的长度让它几乎与垃圾等同,但对我而言已然足够。
这样的环境下,当然是越小越便利。
啊突然好饿,想吃点水分充足又好吃的东西。
那就离开这里吧。
拉面不错,白色的那种。
获救后,我开始寻找他。凭着稀少的线索,在答案之外来来回回地兜圈子。
我知道他发现我在找他,他也明白我察觉了他的妨碍。很快我们便默认了互相的行为,于是便有了前九位的遭遇。
我无法放弃下一个就是他的可能性,尝试触摸记忆中的轮廓,一次又一次。
我不是没在他们身上找到与他类似的痕迹。虽然这样说很抱歉,但我确实没能体会到当时那种心脏收紧的窒息感,反而每次互相接近都会感受到一种异样的违和。
即使有复数的证据证明,他们更接近于那晚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心脏的鼓动仍然会向我提出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