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兰·瓦伦丁微微偏头:“我听说过这条线路,不过订购时没有看见,或许已经停运了。”
荆榕点点头:“我想也是。我来收拾东西,小猫。”
来时两手空空,等到要离开的时候,东西却突然多了起来。
阿尔兰·瓦伦丁看着荆榕往新行李箱里塞东西:干酪老人送他的酒,阿尔兰让人给他添置的衣物,没吃完的药品,还有体温计,冰箱里的奶油团,还有不知道从哪里薅来的膏药止痛贴。
都是一些很平常的东西,琳琳琅琅塞满了,阿尔兰·瓦伦丁说:“你看起来是没什么行李的人。”
荆榕说:“一个人的时候没什么行李,两个人的时候就需要多带一点了。”
他今晚烤了香肠,挂起来准备风干后,第二天也带上路。毕竟接下来的火车也是很长的一段路途。阿尔兰·瓦伦丁甚至还看到他带了户外饭盒和便携式加热器。
东国的这条路相当安全,荆榕把武器弹药扔进了海里——和摩托车一样,是他今天去二道贩子那里临时淘来的,性价比一般。
等到他装完所有的东西,他行李箱中的内容已经足够支撑一个人不吃不喝户外生存二十天以上。
“今夜可以一起睡吗?”荆榕收拾完已经很晚了,阿尔兰·瓦伦丁也没急着睡觉,他喝着红酒,在荆榕旁边翻阅着一本书。
阿尔兰·瓦伦丁看了他一眼,随后许可了:“可以,特工先生。但不要把我挤在墙角了。”
荆榕笑了起来,向他比了个ok的手势:“好的,小猫。”
是夜,荆榕和阿尔兰·瓦伦丁同床共枕,不过睡着后的荆榕并没有控制好自己——他习惯性地把阿尔兰·瓦伦丁带进了靠墙的角落,整个人将他圈住,这是这么多个世界以来他形成的睡觉习惯。
明天就出发了,阿尔兰·瓦伦丁只好忍耐。
第二天清晨,荆榕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平躺了回去,制造出自己并未压迫某人的假象。
阿尔兰·瓦伦丁其实醒着,但他认为阿利克西知错就改,是一个很好的现象,而且人需要循序渐进地改掉坏习惯,于是他在起床后平静地假装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司机这一次将两人送到火车站。
火车站毗邻三界,但在地理划分上属于修兰,也是修兰区唯一通往国外的火车站。所以进站后的检查流程变得十分繁琐,持枪的士兵威严地守着这一道关卡,防止有人想要偷渡出境。
火车票是不记名的,一张票价格十分昂贵,一张通往国外的车票甚至是一些修兰区人民工作一辈子都买不起的价格,但火车站门口还是挤了许多人。
“基本是以贩售零食为借口,但是人一多会有人想要偷偷混上车。曾经有人藏在车顶上,最后被冻死。”
荆榕看着外围的人们,阿尔兰·瓦伦丁在他身边淡淡地说。
荆榕说:“很陌生。先生。”
阿尔兰·瓦伦丁说:“陌生是正常的,你没有见过独立后的修兰。”
独立之前面临的问题是入侵、专治和民族的消亡问题,独立之后面临的是生存和发展的问题,世间的问题总是一环又一环地产生,并无别的捷径。
有卖牛肉饼的篮子又被送到了荆榕面前,牛肉焦化后的香气扑鼻萦绕,荆榕这一次婉言谢绝了:“不用了,多谢。”
他们检票完毕后进站候车。这个车站只有贵宾拥有像样的候车室,阿尔兰·瓦伦丁并不想引人注目,他和荆榕都买的普通票,荆榕推着他的轮椅。
两人在不显眼的位置等待时刻表,阿尔兰·瓦伦丁戴着一个帽子,低头读报纸,忽而,他感到荆榕把他往后藏了藏,不动声色往前走了一步,将他挡住一半,另一半隐藏在柱子里。
荆榕低声说:“有人。修兰反对党。”
阿尔兰·瓦伦丁极快地抬头扫了一眼人流,很快找出了荆榕所说的人。
他们是情报组织的人,对隐藏在人流中的敌人有天生的敏感性,阿尔兰·瓦伦丁毫不费力就辨认出了反对党的形态——他看起来面对前方,但视线一直在人流中移动,似乎在找人。
荆榕低声问:“找我们的?”
阿尔兰·瓦伦丁说:“不论是不是找我们的,我们不能乘坐这列火车了。我们要尽快离开,再做打算。”
荆榕转身推起阿尔兰·瓦伦丁的轮椅,从侧道离开月台,回到了检票口,荆榕微笑着用生僻的修兰语说道:“买错票了,买错票了,我们要去发车最近的那趟列车,k……”
“k-773?那你们可以被退两百时尔洛斯币的价钱,你们买的是高级卧铺。”检票员看了看他们,“发车只有五分钟了。”
“k773?”荆榕似乎也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否是命运的巧合,他们还是遇到了这一趟列车。
不过现在的时间容不下多想了,目的地正好相近,这趟列车是最好的。
阿尔兰·瓦伦丁显然也和他想的一样,他当机立断,说:“车票给您,退的钱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