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兰·瓦伦丁身体僵硬,一动不动。他错过了佯装被荆榕吵醒的最好机会,保持着平躺在床垫上的姿势,几乎没有什么变动。
留给荆榕的位置也不多了。
但这位前特工似乎并不介意。荆榕的位置小到几乎只能侧躺,他于是就侧躺着,靠近了阿尔兰·瓦伦丁,又凑过来,将头轻轻贴在他的头边,完全挤在他身边。
并且相当自然地握住了他一只手。
这辈子第一次和人同床共枕,还是和一个裸男。
阿尔兰·瓦伦丁浑身僵硬。荆榕似乎完全不觉得此举有任何问题,他侧躺着贴在他身边,已经没什么动作了,像是找到了一个舒适的抱枕,安静地睡着了。
阿尔兰·瓦伦丁睁开眼,余光甚至能瞥见阿利克西修长的、漆黑的睫毛。
这夜色也并不算完全的黑暗。
被子更柔软,也更厚实,没有毛绒刺着肌肤,汹涌的暖流迅速地在被窝里升腾。
窗外的雨开始下的大了,凉气从窗户缝往里透来,却和这个温暖的被窝毫无关系。
阿尔兰·瓦伦丁在确信荆榕又重新睡着之后,往旁边挪了挪,给荆榕让出了一个身位。
而荆榕像是有什么条件反射,他没有顺势平躺下来,反而阿尔兰·瓦伦丁往哪边挪,他就往哪边跟,最后阿尔兰·瓦伦丁出于善良,给荆榕让出的位置,都成为了把自己最后挤在了墙角的导火索。
旁边就是墙壁,面前是荆榕的怀抱,阿尔兰·瓦伦丁终于察觉自己已经进入一个无法脱身之处,他急速的思考了一下,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不是很满意地将就着这么被挤在墙角,皱着眉头睡去了。
第102章 轮椅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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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声阵阵,两人都不知道,这一场并不在预报之内的暴雨将持续一天一夜。只有到了早晨的时候,雷雨声会变小,乳白色的晨雾也缓缓生起。
房间里透入青黛色的自然光,好像一场无声的硝烟。
阿尔兰·瓦伦丁睁开眼,看见荆榕沉睡的面容,就在自己眼前。他把他完全抱在怀里,胳膊蜷曲着压了一夜,竟然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
靠得太近了。
阿尔兰·瓦伦丁注视着他。荆榕身上坚硬的肌肉就隔着一层睡衣贴着他,修长的指节贴着他的腰,抱得很自然。
他想了想,暂时不知道怎么终止这个情况,不过现在他只想看一眼时间——床头的书柜空隙里就放着一个简易电子时钟,离他特别近,只不过它正好位于他背后,以及从阿利克西的怀里扭身挣脱这个过程,他完成得还是有几分艰难。
阿尔兰·瓦伦丁艰难地看完时间,手刚刚撑在地面上歇口气,转瞬之间,他又被这双手拉进了被子里。
荆榕醒了,他把阿尔兰·瓦伦丁重新捞进被窝,睡眼惺忪:“凌晨六点。先生,今天下大雨,还要忙吗?”
阿尔兰·瓦伦丁再次尝试了一下挣脱,但是未果,于是平静下来回答他的问题:“九点我需要召集人开个会。我的事情还有很多,特工先生。”
“那我们六点半起床好不好?”
荆榕的眼底已经清醒了许多,带着舒适放松的笑意和慵懒,“我会给你做早饭。”
阿尔兰·瓦伦丁思索了一下:“你还要睡半小时吗?”
荆榕说:“不睡了。但我邀请您和我一起在床上浪费半小时。”
浪费半小时。
阿尔兰·瓦伦丁好像听见了什么从未听见的话,不太能理解地注视着他。
荆榕说:“浪费就是我们两个人睡在这里,什么都不干。外边在下雨,屋内没有开灯,半小时后我会给你做沙拉和煎蛋,怎么样?”
阿尔兰·瓦伦丁还没有明确地表示答应,但荆榕已经将被子掀了过来,把他裹得紧紧的,抱进了自己怀里。
荆榕没穿衣服,阿尔兰·瓦伦丁的手伸出来一下,随后又往回缩了缩。他有点不知道手往哪里放,往哪里放都很奇怪,还是荆榕轻轻捉住他的手,合拢后放在胸前。
阿尔兰·瓦伦丁还是面无表情。他虽然从来没有这么干过,但是他了解了荆榕想做的事。
“要不要摸摸看?”荆榕握着他的指尖,带着很细微的笑意,语气很正常地询问他,“不要忘了你还有这项服务,先生。”
阿尔兰·瓦伦丁停滞思索了一秒后,视线往下看。
阿利克西的腹肌线条在被子里若隐若现。
荆榕随后放开了他的手,阿尔兰·瓦伦丁于是将自己的手指贴了上去。
他的动作非常细微和轻,没什么侵略性,好像只是碰一碰,观察观察。过了几秒,他才将整个手掌贴在荆榕的腹肌上。
626:“兄弟,你老婆好像在把你当暖手宝。”
这是一个非常形象恰当的比喻,阿尔兰·瓦伦丁的体温的确比平常人低,抱着睡了一夜也不见暖和几分。
贴了一会儿后,或许觉得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