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没什么区别。
林谷渊眸底掠过一抹惨淡的怒意,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薄唇微掀,只冷硬吐出两个字来。
“何事?”
“来给你治腿。”
说着,薄星夏那纤白的手指擒起一只泛旧的白布包,稍稍举高了些,凭空这么晃了晃,好让林谷渊能看得清楚。
那是一包什么东西?
林谷渊挑眉扫了一眼白布包,倒是没放在心上,只当那里头装着用来揉腿的药膏。
“进来吧。”
得了许可后,薄星夏却没进屋,反倒挑起一边的眉梢,反问了一句:“林公子确定要在这吗?”
闻言,林谷渊不解道:“你治病还挑地方不成?这儿有什么不行?”
薄星夏神情不变,只是抬眸深深看了林谷渊一眼,没再说别的,抬腿便利落走了进去。
林谷渊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薄星夏进屋以后,她仍旧捧着手里的书卷瞧着,半点余光都没舍得给薄星夏,仿佛那兵书里有什么抓着她不放的小妖精,比薄星夏还要勾她。
薄星夏把四周的卷帘都放了下来,窗户也都关上,半点缝隙都没留。
屋内的光线一下就暗了下来,林谷渊自然看不进去书了,拧眉问道:“你治病就治病,拉帘子做什么?”
薄星夏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关了窗又去关门,清瘦的身影在书房内来回走动。
待确保外头经过的人不会看见房内的光景后,薄星夏才从窗边侧过头来,施舍般给了林谷渊一个颇为玩味的眼神。
只听她意味深长道:“于我而言,这帘子拉不拉都是一样,若是林公子想当着全将军府上下人的面脱下亵裤,我可以把帘子全都打开。”
闻言,林谷渊呆了,坐在轮椅上的她抬眸看向薄星夏,全然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林谷渊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声音也无端端的喑哑起来:“为何要脱下亵裤?”
薄星夏挑眉看向林谷渊,神情一贯的冷静淡然:“隔着衣裳,如何针灸?”
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薄星夏慢条斯理地把手里的那只泛旧的白布包在桌案上倏地一下摊开来,布包被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兜着粗细不一的锋利银针,每一根的针尖尖儿都泛着寒光。
针……针灸?
林谷渊看着薄星夏手上的动作发起了怔,尤其在看见那满满一排的针时,她凉薄的唇僵硬着抽动了两下。
林谷渊打小就怕针,看到针尖就要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冒冷汗,而薄星夏居然说要给她针灸?
回过神后,林谷渊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拒绝:“我不要针灸,你换个法子给我治腿。”
“林公子病了这么些年,若是想同平常人一样站起来行走,针灸是最有效的法子。”
薄星夏说着,视线缓缓落在林谷渊那张惨白的俊脸上。
林谷渊这才哭丧着脸意识到,自己若是想要走剧情赢过薄星夏,腿疾就必须尽快治好。
否则她一辈子只能待在将军府里,不论如何也摆脱不了薄星夏。
林谷渊闭上眼,雪白的脖颈轻轻仰起,像是强迫自己下决心……
不一会儿,她压低嗓音,咬着牙说了句‘来吧’,颇有些慷慨就义的姿态。
屋内好一会儿没动静,林谷渊耳边却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她奇怪地睁开眼,狐疑看去。
林谷渊没等到薄星夏的动作,却听到对方调侃她的声音。
“林公子不必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我下手会轻一些,不会让你疼的,只不过……”薄星夏声音略往下沉了一些,尾音却扬起。
“林公子的亵裤也要星夏代为脱下吗?”
望着薄星夏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林谷渊感觉自己的头皮瞬时麻了一片。
“自是不用你来帮。”林谷渊抿唇低眸,指尖解开腰带,把裤子一下褪到了膝盖。
伴随着脱裤子的动作,耳根也开始烧了起来,烫得她难受。
林谷渊啊林谷渊,你说你为什么非得伤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