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浩浩荡荡的音驹排球部,也只有他们两个抽出空来和曾经的大哥见面。
藏原走不安地说:“我一直都在跑步,可能不太看得懂排球……”
黑尾和研磨一点头。
嗯……不仅长相很像影山,就连性格都是一比一复刻,简直就是田径版影山飞雄。
清濑灰二笑着安慰:“没关系的,排球也是很有趣的项目,到时候你看到,就会明白其中的乐趣了。”
旁边桌也是来看球的球迷,兴奋地谈论马上进行的阿根廷和日本队相争,昔日冤家路窄究竟鹿死谁手。
四个人相视一笑,再次举杯,将杯子里的可乐一饮而尽。
喝可乐太猛,清濑灰二打了个嗝:“我的得意弟子没来,还真是令人伤心。”
“她是?”藏原走一愣。
“哈……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清濑灰二笑起来,“当时我都不想参加箱根了,是她闯进医院把我拉起来的。”
“然后天天撵着他们两个跑步,可以说我们的箱根资格,有一半就是他们跑出来的。”
清濑灰二笑眯眯地指着对面的幼驯染,研磨想起往事,开始带上痛苦面具。
大概他这一辈子吃过的苦,也就是那段时间每天凌晨四点起床的时候了。
黑尾点开手机:“不过这也没办法的事,望月采访太忙了,要满世界的跑。”
说完,他把手机递给清濑灰二,屏幕上是望月佑子每次采访时的动图。
有在台风的时候,抱着腰折到四十五度的大树的采访、走
在街头和市民对话的采访、走在崎岖山路的采访、和各界人士的采访。
五湖四海,人来人往,唯一不变的是女孩脸上坚定和温柔的神情。
“当时她选了新闻系,还真是吓人一跳。”清濑灰二笑着把图片看完,“我以为会去选个金融系,未来去当精英白领什么的。要不就是去走职业教练的路。”
谁都没想到,望月佑子当了一名新闻记者。
在那次ih乌野击败枭谷之后,乌野负于稻荷崎,遗憾停在8强。随后,望月佑子开始全心指导谷地仁花,见证那场垃圾场的决赛后,退部专心备考。
当时望月佑子刚考进大学的时候,他正在准备箱根驿传,好奇地问她为什么会选这个专业。
当时阳光正好,细细碎碎的光点洒在睫毛上,女孩像只小兽狡黠地笑道:
“因为我是排球这个故事里的路人角色,但是现在这个故事已经完结了,所以也想看看,别人当主角的其他故事是什么样的。”
“而且……”
她和太奶奶约定好啦。
要每天都给太奶奶讲新鲜有趣的故事,到处跑来跑去的记者最适合接触不一样的人们。
所以,即便讲故事的地点从医院的床边变成冷冰冰的石碑,工作再忙,望月佑子都会坚持每年回一趟宫城。
“啊?是她?”藏原走看到手机上的照片一愣,“她不就是东电旗下最知名的女记者吗?”
黑尾很自豪地点点头:“现在已经是国民级的女记者了。”
现在路上时不时就会遇到小朋友,说未来想娶望月大姐姐当新娘。
“她蛮厉害的……”藏原走感叹,记得她好像采访过自己。
杯子里的冰块碰撞,漆黑的杯壁映出研磨的样子,他冷不丁开口。
“那是应该的。”
“嗯?”清濑疑惑,这几年一直在国外训练的他并不知道内情。
刚毕业不久,望月佑子还是东京电视台旗下一个初出茅庐的新闻记者。
2018年7月,长野县突发超强/暴雨,导致山体滑坡、泥石流等次生灾害,正好在附近的她跟着老师一起前往事故发地。
各个电视台旗下的记者们闻讯而来,他们一起挤在逼仄的皮卡车内,跟着救援队一起进山。
暴雨一直未停,细细密密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疼,狂风卷起皮卡后厢的防水布,望月佑子静静看着轮胎在泥泞的山路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山路蜿蜒崎岖,车队行驶将近半天,有记者趁机开了直播,一线播报暴雨最新的情况。
可在天将黑之际,车队骤然停下,一车厢的记者们因为惯性,差点撞在一起。
大家皱起眉头,倒吸冷气,表情不悦但没人出声抱怨。
这一路上救援队以最快的速度进山,突然急停的唯一可能……大概率是前面出事了。
突然,救援队队长表情严肃地敲敲玻璃:“麻烦各位下车,我有事情和诸位说。”
望月佑子是最后一个跳下车,看到远程照明灯照亮的东西,愣在原地。
巨量碎石横跨在道路中央,山脊上不时滚下落石,仿佛巨人的肩膀横跨在眼前。
有人惊呼:“不是说这是地质结构最稳定的山路了么……?连这里都塌了的话……”
“没错,但救援队还是要进山。”救援队队长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