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不跟我相处,也不咋跟我说话。”
“切脸皮子真厚,咋?他段江山是长多俊呐,寻思天底下所有人都得对他有想法?”
孙巧云乐不行,捅咕她:“其实也不见得是因为这个,这咋说就说我家虎子,小时候也不乐意跟这玩跟那玩,就没听他说过哪个小丫头长好看。”
“就是不擅长这个,不乐意处这种关系,觉得没必要,麻烦还是啥的。”
孙巧云没刻意回避,也觉得不值当。
杨文珍听见,一个没忍住就说:“这多好啊婶儿,这咋还犯毛病了?”
“这不犯毛病呀!”
“这就证明春花爷们儿,婶儿您儿子,打骨子里、根儿里就正。就不乐意走那心思,寻思啥这个姑娘啊、那个丫头啊,人就一个脑瓜,他是都使在正道上了。”
“这不,人家说不使,就完全不走那份心,等到要走了,就使劲走,直接拿下个老好老好的媳妇儿!”
“要不他能讨到我春花妹儿这么水灵、这么善良的媳妇儿嘛!”
孙巧云想也不想就道:“快打住吧,就那回相亲大会,还是我死拉活拽才把他薅过去的。”
“要是光靠他自己呵呵,文珍说的也是对的,他确实不走那份心。”
“没我这个当娘的推一把,他这辈子都得打老光棍子!你们还别不信!”
方媒婆想想,也忍不住附和:“确实确实,你孙婶儿原先嫁她爷们儿,也是她公公婆婆先头做主,给她领进家门的。”
“这东西真是命定的缘分,当年我听你公婆跟我学过,说你家老段听说给他娶个媳妇儿,先炸锅说不要不要,不要什么劳什子媳妇儿。”
“完了一瞅见你眼都直了,张嘴就来个‘啊,啊。媳,媳妇儿好!我,我好像是你是你男人。’”
“诶呦,哈哈哈,”孙巧云又臊得慌又忍不住笑,“你真烦呢,咋能跟娃们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不够丢人的!”
……
“她啥时候走啊!!她到底啥时候走!”
灶房里,大锅扑着热气,季春花被熏得脑门都湿了。
偏偏段虎这火炉子似的彪悍身子还非往她这黏糊。
她实在受不住,叹道:“不跟你说嘞?珍姐就怕给我找麻烦,也瞅出来你不乐意跟不熟的人处,一会儿就跟方婶儿回去嘞。”
“你嫌我烦了。”段虎黑脸一板,怨气重重。
季春花推他:“嫌不嫌的,主要你问太多遍了。”
“再说你不热啊?你不最怕热了嘛?”
“你站门口去。”
“老子不要!!不要!”段虎一把搂住她,混不讲理:“我就是不喜欢家里来生人儿,我就是性子臭。”
“你又不是头一天知道了?”
“你现在嫌我也晚了,再说平时也没啥,可今儿就是不一样,艹!老子老子就寻思晚上吃完年夜饭咱还能搂一块儿搁榻上唠嗑呢。”
“这家来个生人,还是个娘们儿,你叫我咋搂你?”
“不行老子好不容易要过个好年,大年三十儿不叫我搂你,还不如弄死我!我不干!”
“诶呀”季春花哭笑不得:“我也没赖你呀,没说你性子臭。”
“我都明白,朋友很重要,但家人更重要,而且又赶着过年这么个大日子,我得是先顾着你跟妈舒不舒坦,”
“这不是都说好了,方婶儿也乐不得珍姐去陪她呢,说她自己一人儿本来就腻,再说方婶儿那认识的人多,她说明天就帮着给珍姐扫听扫听租房的事儿。”
季春花忍不住叹息,耐心又轻软地道:“今儿我瞅见珍姐那脸就忍不住想起从前搁季家的时候。”
“她是个多好的人,心眼好,又能干,还替别人着想。”
“她今天特地强调,绝对不能接受住咱家打扰我的生活,我真是太乐意跟她处了,轻松得要命,有啥说啥。”
“那本来就是,这个啥珍说的对,这老子还是给她竖个大拇哥嗷。”段虎拧眉,语气中透出几分正经:“你就说老沈他们吧,”
“你知道他们为啥一来吃完饭就主动收拾?”
“因为老子最开始就说的很明白,搁外头我咋帮他们都行,因为我们是哥们儿,是朋友。”
“可要是来家里,绝对不能因为我们之间的情分关系,给家里、给咱妈添麻烦。”
“我没道理自己处个关系,连带着家里也跟我受累。”
“我段虎处朋友也这样,啥好听的不好听的都说在前头,咱不强迫别人接受,但能接受,咱再往后处。”
“是这个理儿。”季春花瞅着他道:“其实,原先我也寻思过类似的事儿。”
“就是嗯,季大强以前总叫人去家喝酒么,完了到半夜都不走,家里谁都甭想睡。”
“许丽忍不住催,季大强就急眼了,当时就冲上去抽许丽嘴巴子,说她不给他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