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证明,尽管每个人都是由细胞构成的,但细胞构成的表象确有高低之分。
沈肆的细胞很厉害,组成了一位全民偶像。
徐知宜对着一桌子礼物哭笑不得,表示自己根本不会去参加晚宴,请同学们把礼物认领回去。回
答她的,是女孩子们泪眼星星充满乞求的眼神。
连路过的王院长,也专程探头进来嘱咐:“徐教授,拜托帮我女儿要张签名照哦。”
她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
尤其她看到那一大束被喜庆的红色礼品纸裹着的白菊花时,忍不住问:“你们确定,我带这束东
西去不会被打出来?”
那送花的女学生,犹犹豫豫站起来回答,时间仓促,学校门口的花店,唯一白色的就是菊花了。
沈肆自小在英国长大,应该不懂中国人的忌讳。
徐知宜无奈地点头说:“万一我被赶出来了,所有礼物都归我了哦!”
教室里再次爆发出欢呼,甚至有人高喊徐教授万岁!
徐知宜忍不住自嘲,原来自己想要万岁,还得托沈肆的福。
上完课,徐知宜才发现,拜昨晚那些衣衫轻薄的肆迷所赐,她感冒了。
昏沉沉捱到中午,饭都没吃,就扑回宿舍,躺上床不能动弹了。
一觉睡到黄昏,她才挣扎着起身洗了个热水澡,把堵塞的鼻子蒸得稍微可以呼吸。又翻开药箱,
兑了一杯感冒灵喝下去。
望望灰蒙蒙的天,想到等一下就要奔赴的法式晚宴,看了看墙上挂衣钩上昨天穿过的黑大衣,和
搭在椅子上的咖啡色粗棒针高领毛衣,她又有了扶额长叹的冲动。
她无可奈何地拉开衣柜,从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里,挑了最厚的深灰色毛衣,套了件浅珍珠灰绒
大衣在外面,再把那条长得拖地的黑围巾在脖子上,狠狠绕了三圈半,遮住半张脸,又扣了顶碳
灰色毛呢帽子,抱着那一堆礼物,晃悠悠出门了。
才一转眼,天就黑透了。
踢开宿舍楼下的玻璃门,一阵风卷着零星细雨,瞬间把她吹透。若不是事先就把脸埋在围巾里,
她差点就不能呼吸了。
这样的鬼天气,就应该在宿舍高床软枕热巧克力。她在心里默默把沈肆骂了一百八十遍,才解恨。
刚走了几步路,就看见住在隔壁的朱凌踩着5寸高跟鞋,斯斯文文走过来。同样每天泡在实验室
里,人家有本事随时漂漂亮亮。不像她,成日灰蒙蒙。
“哟,要去赴大明星的约会啦?真看不出来,徐教授你也追星啊!”朱凌看见徐知宜礼物满怀的
样子,愣了一下:“下午实验室就没见到你了。”
“感冒了——”她浓重的鼻音从围巾里透出来:“反正这两天没有任何进展,干脆休息一下。”
“听说你到处拉赞助?累病了?”朱凌温声细语,仿佛已经忘了那晚的不愉快:“我有感冒药—
—虽然不太起作用。”
“吃过了!”徐知宜一点也不想寒暄。
“咦?不硬抗了?晚上有约会也不打扮打扮?”朱凌揶揄地看着徐知宜简单的衣着。她知道徐知
宜著名的理论,反正感冒都要七天好,还吃药干什么。
徐知宜蔫头蔫脑的缩了缩脖子,寒风里实提不起谈话的兴趣:“我要迟到了。”
朱凌立即回她一个更意味深长的笑容:“快去吧……明天见。”
徐知宜苦笑,把大衣裹得更紧一点儿。
要说现在哪个圈里的热钱最多,娱乐圈当之无愧数第一。看在这个沈肆对她关注有加的份上,她好歹试一试。
不管对方究竟对她好奇些什么?图谋什么?只要不跌破她的底线,能圈到实验经费就是胜利。
小古在餐厅门口,接到徐知宜的时候,吓了一跳。
送礼物的粉丝很多,但徐教授这么狂热,送的礼物多到都快把她整个人淹没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徐教授,你太客气了。”小古赶紧吩咐工作人员上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