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可是,对于徐知宜来说,他已经像一场登陆失败的台风,没来得及造成任何影响就彻底过去
了。
这位被圈内人预测最有可能获得诺贝尔生物学奖的华人女科学家,没有留在她曾奋斗了10年的美
国,反而在两年前回到中国。
这所著名学府的生物学院,为了招揽她,破格聘请28岁的她为正教授,并专程拨给她这栋耗资数
千万的国际一流p4病毒实验大楼,以供她研究烈性病原体致命病毒。所有能够进入这栋实验室的
科研人员,都必须在法国接受严格培训,获得p4使用许可证。
可是此刻,置身为她量身定制的病毒实验室里,原本应该风光无限的徐知宜,却扶着操镜台的桌
角,脸色惨白如纸。
又失败了!
这已经是最近半年来,不知道第多少次,培养病毒的细胞全军覆没了。这让徐知宜百思不得其
解。她反反复复检查了培养箱,闪烁的数据灯显示,这个昂贵高灵敏度的培养箱,一切正常。
她呆坐在被封闭的严严实实,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呼吸声的细胞室里,套在身上的防护服,一层层
勒紧,套住头的充气罩,本身就像个幽闭空间,让她喘不过气,那根细细的蓝色呼吸带,旋转着
从屋顶的管道上垂下来,好像随时就要停止供氧。
有那么几分钟,她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白光一闪,跟着就陷入浓黑的死寂,过了大概十几秒钟,
视线才重新亮起来。
所有步骤都是对的。没道理每一个培养皿里的细胞都死掉了。连实验最基础的一关都过不了,这
是她有史以来遇到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好像有一双叫做霉运的大手,一直在反复不断地抚摸
她。
她果断离开这不见天日的细胞室,沐浴消毒,换衣,回到隔壁生物大楼里的办公室。
她想一想,重换了衣服,到动物实验室时去观察一批新注射过病毒的小鼠。还没走近,那种浓郁
的腥膻尿味,便铺天盖地透了出来。不管实验室里,弄得再干净,连细菌都生存不了,也没法抵
消这种令人肠胃不适的味道。也许,这就是小动物们对把它们用来无情实验的唯一反抗吧。
正巧,她带的博士生任飞飞正在解剖室指点旗下的几名研究生,处理小鼠取心脏血液。见到徐知
宜,这群研究生们简直眼冒红星,一双双热切地眸子望着她,恨不能透过她身上的白大褂,用视
线将她里里外外解剖一遍。
是的,在生物科学圈儿里,今年才29岁的徐知宜教授风头正劲。作为15岁考上大学的天才学生,
她19岁就获取临床药学学士学位。又一举在美国拿下分子生物学、病毒学双博士学位。23岁时,
发明了一种极简的方法,在三个月内完成2000多种流感病毒的基因组测序,获得麦克阿瑟天才
奖,在《nature》《cell》上发表论文十数篇,她是无数崇尚科学的年轻学子的超级偶像。很多
学生甚至为能被她叫出名字而引以为荣。
想到平时,鲜少与研究生们亲自交流,她一时兴起,便主动提出为他们示范处死小鼠的“颈椎脱
臼法”。
只见,她走到试验台前,苍白的脸上带出一点笑意,抓过一只小鼠,看也不看,反而侧脸望着围
成一圈的学生:“首先,我们需要借用一只铅笔……这就是传说中的死神之笔。”她笑了一下:
“你们一定要记住,做得好,就是对小老鼠们仁慈的安乐死,弄不好,就是酷刑。看仔细了。”
任飞飞偏过头,有些不想看。同样作为女科研人员,她对自己的导师处死小鼠那过于娴熟麻溜的
手段,早已经叹为观止。她甚至觉得,那才是真正的残忍。
在研究生们亮晶晶的注视下,徐知宜左手拿着一支2b铅笔,用拇指压住小鼠后颈,固定住它不能
动弹,然后右手纤细的手指,如同抚摸情人的背脊一般,顺着小鼠的身体温柔地抚至尾端:“你
们动作要轻,要尽量温柔……”
说话间,原本挣扎紧张的小鼠,被这酥软的动作一下缓释了情绪,就在它的背脊微微放松的一刹
那,电光火石间,徐知宜的手已经顺势拽住尾巴一扯……同时压住颈椎的铅笔向下用力一压,
“咔哒”一声脆响。
小鼠整个身体应声软了下来。它的的脊椎在皮肉内断为两截。
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期间徐知宜甚至没有看那只小鼠一眼。
学生们的赞叹声都哽在喉头,不知道该不该发出声来。
因为小鼠断气的那一刻,徐知宜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面对这样心狠手辣的一位导师,他们忽然
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