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跑去书房,门虚掩着,爪子轻轻一碰门就开了。
付琛站在书架前,面容晦暗地看着书架里的一张相片,相片不算小,从宋星期的角度可以看到相片应该是张全家福,有好多人,他想到老付先生过世的事,猜测付琛是想他爸了吧?
宋星期歪了歪脑袋,又有些疑惑。
可是爸爸不在了,应该还有妈妈,为什么也不见付琛的妈妈呢?
难道也过世了?
宋星期往付琛裤腿上蹭了下,付琛注意到他,摸摸大狗脑袋:“怎么上来了?不睡觉?”
“我害怕有女鬼,”宋星期老实说,因为付琛听不懂。
付琛在走到书桌后,坐在皮椅内烦闷地吐出口浊气,宋星期感觉到他心里有事,脑袋往对方怀里拱,想要给付琛安慰,男人的手掌搭在他头顶轻抚,宋星期就这么靠着,时不时凑上去舔一下男人下巴,付琛难受他也难受,爪子抱到男人腰上,脑袋接着拱啊拱。
要说心里最不好受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付承业病重时,付琛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走的那天还是觉得突然。
再者付承业过世并不久,因此偶尔看到相片自然有些伤感。
这晚宋星期一直陪付琛到很晚,付琛看笔电看文件,他就安静趴在脚边睡觉,付琛要是在书房里走动,他就立马醒来寸步不离。
付琛:爱犬特别粘我。
宋星期:阳气足的男人可以抵挡女鬼阴气。
“忙完了,”付琛捏捏眉心。
话落,外面响起雷声,轰隆隆——
大雨说来就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窗玻璃上,宋星期惊跳起来,瞪圆的眼睛里全是惊恐,他特别害怕打雷,他对打雷有阴影。
八岁那天下午,老爸带他去超市买零食,他们刚从超市出来,天空突然就暗了一层,开始打雷下雨,老爸抱起他往停车场跑,行人也都匆匆忙忙找躲雨的地方,经过他们身边的大胡子男人朝天空喊:“有病吧,说下雨就下雨。”
轰!一道雷把大胡子劈了。
外焦里嫩。
周围人尖叫逃窜,他爸双腿打颤惊愣在原地,腿软得动不了。
大胡子就在他们几步开外,望着小小的宋星期:“我焦了吗?”
宋星期点点头:“都焦了。”
大胡子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那段时间宋星期经常做噩梦,梦见大煤饼追着他问“我焦了吗我焦了吗”,每次都哇哇哭着醒来。
轰隆隆——
电闪雷鸣,书房的灯光跟着连闪几下。
宋星期看着窗户玻璃一步一步往后退。
“星期,”付琛道,“太晚了,你该去睡觉了。”
宋星期回神,汪呜一声夹着尾巴旋身冲出书房,付琛很满意,爱犬很听话,让去睡觉跑得比兔子还快,称得上是训练有素。
然而…
付琛床上鼓起了一个大包。
第26章
“陈助理,不用送我了,留步吧。”
“那您慢走,李行长,改日有空我再约您吃饭。”
“客气了,”李行长笑笑上了车。
陈元目送他离开,随后提上公文包开车往付家大别墅,刚抵达围墙大门,天空就开始电闪雷鸣得下大雨,他望向房子属于书房的窗户,还亮着灯,驱车进车库后快步来到楼上,在书房门上轻叩。
付琛恰好出来:“办完了?”
“办完了,”陈元道,“很顺利,能拿钱办妥的事情都不难。”
陈元是今天傍晚出的门,约见了省大兴银行总行的行长李华强,对方拿架子,来迟了两个多小时,这才谈到这么晚,但生意上的事只要给足利益就没有拿不下的人。
“好,”让陈元去办事前,付琛早就了解过李华强,虽小心谨慎,却也是利字当先,在他意料之中,“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应该的,”陈元忙说,又问道,“付总,这么一来张家的人必定上门,您见还是不见?”
“见。”
“我明白了。”
付琛住在四楼,陈元住在三楼,陈元慢半步走在老板身侧,要准备拐弯下楼梯,发现路过的老板卧室门开着,一眼就能望见大床上大山包。
什么玩意儿?
付琛也是一顿,什么东西?
陈元警惕道:“付总,您先别靠近,我去看看。”
“不用,”要论手上的武力,这栋房子里没有人是他对手,与其让陈元上,不如他自己来,他踏进房间,沉声斥道,“从我床上滚下来!”
付琛的声线本来就粗,这一喝又尤其凶,和打雷别无二致。
宋星期心肝发颤。
他第一次听见付琛这么凶!
不等他呜哩呜哩叫,陈元开口:“你要是房子里的员工呢,你就赶紧下来,我当你是不小心走错了房间,下不为例,你要是溜进来的小贼,偷了什么老实交代清楚